眾人對視一眼，皆有了計較，眼盯著女子，手按在兵器上，無聲地運力。

粗衣漢子瞧了眾人一眼，見眾人皆是戒備狀態(tài)，想到自己這邊人數(shù)眾多，心里頭才安穩(wěn)了一些，他定了定心神，粗聲道：“我有什么好怕的。蔡峨正是家?guī)煟揖褪悄啉櫍阏椅液问拢俊?/p>

“咳咳咳……”女子又是一陣撕心裂肺的咳嗽，剛剛駕車的年輕女子忙端了一杯熱茶放置女子面前，皺眉提議道：“東家，要不您回車上歇息，這邊就交給玫兒處理吧。”

被喚為東家的女子擺擺手，示意自己無事，轉頭看著倪鴻，面色仍是溫和，“蔡峨老先生生性正直，性格俠義，這些年雖退隱江湖，但仍一心行善，做了不少善舉。說起來，我也曾與他有一面之緣……”她停頓了一下，眼神變得凌厲起來，“卻想不到他的徒弟為了錢財，用他傳授的一身武藝做起了殺人越貨之事。”

“你到底是誰？”倪鴻心中越發(fā)不安，厲聲問道。

“咳咳……凌飛霜。”

“什么！”倪鴻大驚，驀地站起身，一臉驚恐地看著她。

人群中，有人見倪鴻大驚失色的模樣，有些摸不著腦袋，“凌飛霜？是誰啊？”

“我也沒聽過。這到底是誰啊？”

“有點耳熟……”有人皺眉思考。

“啊，我知道了！風月樓有一名殺手就叫做凌飛霜！”

“什么？風月樓的？是很厲害的殺手嗎？”

“也不算是。”有人小聲回答道，“她出名不是因為她厲害，而是因為她的相貌啊！”

“哦？是因為生得極美才出名的啊？”

“不是啦。”那道聲音更小了，“是因為她最丑，貌似無鹽。”

“啊？確定她就是風月樓的凌飛霜嗎？她……要是丑的話，天下間就沒有美人了！”

“我，我也不能確定啊。或許，是同名同姓。”

眾人議論紛紛，倪鴻卻是緊盯著眼前面色蒼白的凌飛霜，心中震驚萬分，這看上弱不禁風的病秧子竟是凌飛霜？

“看你的反應，你的師父曾經(jīng)提起過我嗎？”

“是，是。”倪鴻重新坐下，緊握佩劍的手微微顫抖，“家?guī)煟規(guī)煏r常提起你。”

“哦？”凌飛霜抿了一口茶，眉眼淡淡，又帶著讓人不能忽視的威嚴氣勢，閑話家常一般，關切道：“一別數(shù)年，蔡老先生可安好？”

“家?guī)熞磺卸己茫瑵撔你@研劍術，希望……希望能在有生之年贏你一招。”倪鴻老實回答道，他微垂著頭，以往的傲氣早已消失不見。

凌飛霜勾了勾唇角，想起了過往的趣事，不禁搖了搖頭。等她再開口時，臉上的笑意卻是驟然消失，眸色微暗，若深淵之水，她環(huán)視了一下眾人，緩緩開口道：“那他知道你做的這些事嗎？”

倪鴻見她面色如常，眼中卻是暗藏風雪，心中懼意更甚。他不敢再直視眼前女子的眼睛，只低下頭顱，緩緩地搖了搖頭。

“哈。你在怕我？”凌飛霜看著冷汗直冒的倪鴻，疑惑道：“既然害怕，為何不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