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清駐足看了他一會兒，才開口詢問道：“聽下人說，剛剛朝云來使司明喻送來了帖子？”

“嗯。”霽風(fēng)月回眸看了他一眼，知曉他想問的是什么，索性直接告知他，“他約我一同飲酒。”

只是這樣？

玉清訝然，不過轉(zhuǎn)眼便沉下神色，閑聊一般道：“若要飲酒何必如此麻煩，直接將其邀來府內(nèi)便是。府內(nèi)的好酒不少，藥酒，佳釀應(yīng)有盡有。”

“就是。”巫鈴在一旁插嘴道：“只怕這筵無好筵會無好會。”因?yàn)樗久饔髋c凌飛霜關(guān)系要好，導(dǎo)致她對司明喻印象極差，加上上次司明喻突然出現(xiàn)，將裴九一行人救走，她對司明喻更是厭惡至極，因此不吝于用最惡意的想法猜測司明喻。

霽風(fēng)月想起司明喻帖子里的欲蓋彌彰，淡淡一笑，恍似靜謐流年：“這酒宴，怕不只是我與他二人吧。”

玉清聞言，開口道了句：“若是這樣，你還是不要出府為好。”他停頓了一下，見霽風(fēng)月神色如常，似乎并不打算改變主意，又道：“且不說司明喻是否可信，與咱們敵對之人是否有來往。光是最近，那老狐貍開始有所動作了，城中眼線遍布，若是你貿(mào)然出府，你身在玉城之事瞞不了多久，我擔(dān)心他會對你不利。還有……云君他背叛了你并且聯(lián)合蔡峨一同對付你，雖說在雪嶺峰上他們未能得逞，但如今他們隱在暗處，你身在明處，此番情況對你十分不利，你應(yīng)該更加小心，不可貿(mào)然出府。”

玉清說了一大堆，自認(rèn)為足以說服霽風(fēng)月取消約會，哪料對方毫無反應(yīng)。他眼中閃過一絲訝異，抬眸對上霽風(fēng)月的視線，卻見霽風(fēng)月看著自己，眼中帶著欣慰與溫柔，那分明就是長輩對晚輩的態(tài)度，似乎在欣慰晚輩的成長可莫名又叫玉清心驚，總覺得自己心中所有的想法都被眼前的人一一看穿，他囁嚅著不知道應(yīng)說些什么，卻聽到對方說道：“那便不去吧。”

*

臘月初。

玉城連續(xù)下了幾場大雪，好不容易放晴了。

司明喻已在玉城呆了大半個月了，又逢將近年關(guān)，見天放晴便向穆玉國君辭了行，啟程回朝云。

凌飛霜自是前去送行。

玉城外，司明喻看著眼前的凌飛霜，看她如畫的臉龐上，忍不住生出不顧一切將她帶走的沖動。

“小霜，你可愿……”

“明喻……”凌飛霜出言打斷了他的話，“我知道你想說什么……”

司明喻動作一僵，目光灼灼地看著她，“那你的答案呢？”

凌飛霜看了一眼司明喻，沉默了一會兒才道：“我想說的，你不想聽。你想聽的，我不會說。”

“那我們還有見面的機(jī)會嗎？”

“有緣自會再見。”

聞言，司明喻在心里重重嘆了一口氣，雖然被拒絕但并不氣餒，“我堅信你我還會再見。”

就算無緣，他也會自己創(chuàng)造緣分，。

他翻身上馬，回頭望了一眼玉城，高聳的城墻上一道月色身影靜靜佇立，司明喻知道那是霽風(fēng)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