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教何辜？你為了一只小小的黃泉蠱就讓巫教上下百口人盡赴黃泉！爹娘何辜？僅因皇命不可違將你送入宮中，你就慫恿穆玉國君讓馮氏九族自此消失殆盡！”

“大哥，你說，這樣的你憑什么讓眾人成為你的馬前卒？”清玉的聲音略微提高了一點，帶著不易覺察的激動，“你憑什么能成為領導眾人的將領呢？”

“所以呢？”霽風月以一種平靜到冷然的語調，看向中年士兵問道：“你與云君暗地往來這么多年，就只是為了殺我？”

此言一出，剛剛攔截霽風月的中年士兵瞳孔猛地縮緊，只聽到清玉淡聲對他說道：“既然被識破了，云君，你也無需喬裝了。”

事到如今，偽裝無用，中年人躬了躬身，撕開覆在臉上的人皮面具，現出原來的真面目，正是云君無疑。

“你的猜測不錯。”清玉看著霽風月，聲音越發冰冷，“當你提出與云君獨自前往雪嶺峰的時候，我就知道殺你的機會來了。雖然那時候你我原本的計劃是引誘凌飛霜上鉤除掉她。但，如果能順便將你除掉，豈不美哉？于是，我便讓云君提前在路上設下了埋伏。”

“可惜……”清玉看了眼云君，重重嘆了一口氣，十分惋惜道：“云君實在是膽小如鼠。他不知你我的計劃，只單純的以為你早已知道他背叛了你，你與他同行是為了引他露出馬腳，殺了他。心虛之下，他提早行動，甚至將我最后的底牌都暴露出來……”

“然而……”霽風月平靜地看著清玉，“按照你原來的計劃，你準備先假意與我合作，讓風月樓作為主力，打頭陣將凌飛霜殺死。等事成之后，風月樓的戰力也消耗了不少，你就能輕而易舉的將我除掉，順便接手風月樓。但你從云君的口中得知，凌飛霜武功高強，劍術精妙，風月樓更是高手濟濟，你為了保證計劃可以順利進行，保險起見請來了蔡峨幫忙。原本萬無一失的計劃，因為云君的提前行動，將你的計劃全盤打亂，使得你手下的人折損不少，風月樓反而戰力鼎盛，毫無損傷。”

“是啊。就差那么一點，就差一點就成功……”清玉垂在披風之內的手下意識地握緊，臉上是無法忽視的恨意，“不得已之下，我只好放棄殺你的計劃，依照最先你我計劃好的合力除掉凌飛霜。”

霽風月眸底漾出深暗的復雜，清玉表現出的恨意他如何感覺不到？只是，他想不明白，“你我是同胞兄弟，為什么你這么恨我？”

這一句話，短短的幾個字，猶如帶著巨大的魔力，讓清玉狂笑不止。他大笑著，看著霽風月，眼角溢出點滴水光。

靜默片刻，忽然抬手抽出身邊士兵的佩劍，劍光一閃，直指霽風月，眼眸深處似恨非恨，甚至帶了一絲難以覺察的哀傷“為什么？我也想知道為什么？”

“為什么大哥不愿意信任我？為什么大哥寧愿看著眾人苦苦支撐也不愿意將喜樂商會的信物交出來？為什么我的大哥會變成我的仇人？！為什么大哥要害死爹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