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嘉信不理蘇小夏了,盡管住的那么近,盡管在同一個班里,盡管有十多年的交情,但周嘉信確確實實不理蘇小夏了,就算是抬頭不見低頭見,也依舊徹底把她當成空氣。
剛開始蘇小夏還會跟個狗腿子一樣湊上去,買零食送水送牛奶,早上在樓下等,晚上在后面跟,但周嘉信連個眼神都不給她,時間一長蘇小夏也來了些脾氣,索性不再管他,愛誰誰,不理就不理。
而季安陽和沐知微,終于可以正大光明的在學校里成雙成對了。
當然,周嘉信還是找機會和季安陽打了一架。
那一天放學后,蘇小夏沒有跟著周嘉信,等她慢吞吞騎著車往回走,小吃店的拐角處,有三個人站在一起,她剛停住,就聽到周嘉信冷冷地說:“季安陽你算什么東西!”
季安陽笑了笑,道:“那你又是個什么東西?”
“我看你很不是個東西。”
他倆東西來東西去,吵架的方式有些滑稽,本以為只是打個嘴炮,哪曉得周嘉信剛說完這句話,就給了季安陽一拳。
接著兩人就扭打在一起,沐知微不敢上手去拉,在旁邊急著勸架,隱隱有要哭的趨勢。
最后他倆都掛了彩。
畢竟周嘉信在軍隊里長大,而且從小被他爹武力招呼,看得多挨得多了自然也就學了點兒皮毛,季安陽被周嘉信打的嘴角都破了,周嘉信雖然也掛了彩,但比起季安陽來好得多。
沐知微她紅著眼睛扶起季安陽緊盯著周嘉信道:“我們扯平了。”
扯平了?
聽到這句話,周嘉信看向沐知微,她站在他對面,一臉心疼的望著另一個人。
奇怪的是,除了依舊有些心痛,他竟忽然有一種輕松了的感覺。
沐知微攙著季安陽悻悻地離開后,蘇小夏走過去,看著周嘉信受傷的嘴角,遲疑著開口:“你還好嗎?”
周嘉信扯了扯嘴角,他深深地看了蘇小夏一眼,什么也沒說就走了。
蘇小夏和周嘉信這場空前的冷戰,一直持續到高考前幾天,他在回家的路上,被狗咬了。
黃伯家的二狗子一直以來就很兇,特別是對著周嘉信的時候,大約是這狗太記仇了些,一直記著它小時候被周嘉信踹過幾次屁股的事兒,長大了就格外的討厭周嘉信,只要是看見周嘉信,必定跟周嘉信搶了它骨頭似的,吼的那叫一個驚天地泣鬼神。
偏偏周嘉信這廝也是個不服輸的,每次二狗子一沖著他叫,他就會撿起幾顆小石子兒嚇唬它,或者扒拉在門上沖它齜牙咧嘴的挑釁。
一來二去,這一人一狗算是結下了梁子。
周圍的人都知道,只要哪天黃伯家的二狗子扯著嗓子死命叫個不停,那想都不用想,一定是又跟周嘉信斗上了。
每每瞧見這倆恨不得咬死對方的架勢,蘇小夏都要在心里感嘆一句:還好二狗子脖子上的鐵鏈夠粗。
然而,周嘉信的嘚瑟之路,差點終結在那個午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