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南很高興的為蘇小夏戴上手鏈。
這邊,蘇小夏正思量著該回個什么禮。
那邊,忍著腳痛的周嘉信抖著嘴唇低低說了句:“真丑。”
當然,蘇小夏的左腳又更用力了。
周嘉信又走了,只是蘇小夏沒想到,再見面時,很多事都變了。
從那天起,周嘉信再也沒有聯系過蘇小夏,朋友圈也看不到他的動態,整個人就像人間蒸發了一樣。
再過幾天就要放寒假了,蘇小夏起來便與媽媽通電話商量回家的事情,沒說幾句家里的門鈴就響了,再然后她聽見低低地哭泣聲,細細分辨,好像是周嘉信媽媽的聲音,再然后她老娘便支吾著掛了電話。
吃過早飯,蘇小夏想了想,忍不住主動給周嘉信打了個電話過去,響了好幾聲周嘉信才接。
“喂。”他的聲音有些慵懶,一聽就是還沒睡醒。
“周嘉信你最近在干嘛呢?”
“還能干嘛,讀書寫字混吃等死唄。”
“呸,能不能有點兒正能量。”
蘇小夏沒等來他的回答,電話那頭傳來一個女生的聲音,她在說:“我買好早飯了。”
蘇小夏心里咯噔一下,握著電話的手忍不住收緊。
這個聲音,她耳熟的不得了,那般溫柔細軟,不是沐知微還能有誰?
周嘉信回應了她一聲,才轉而問蘇小夏,“你找我有事嗎?”
“你……”
蘇小夏咽了咽口水,極力忍住當下復雜的感受。
你跟沐知微又和好了?
你為什么還在那個故事里?
你終于又得償所愿了,希望你這次是真的得償所愿。
可是,為什么呢,周嘉信?
為了她來到這個城市,為了她,連命都不要了嗎?
你不會痛嗎周嘉信?
你……
蘇小夏有太多的問題想問,有太多的話想說,然而她還是沒有問出口,她只是輕咳了一聲,咽回那抹莫名其妙地情緒,淡淡道:“沒事,不打擾你了,你忙吧。”
說完就急匆匆掛了電話。
蘇小夏躺在床上腦補了周嘉信和沐知微可能已經發生了的事,她開始陷入由淺極深,泛著濃濃悲傷的思緒里,幾乎無法自拔。
她想,周嘉信和沐知微那段嘗盡了藕斷絲連滋味的狗屁愛情,大抵是在這個冬天,再一次死灰復燃了。
雖然明白這種狗屁事其實與她無關,可蘇小夏依舊抬不起興趣做任何事。
晚上的時候顧南打來電話說要一起去看電影,蘇小夏推脫說事情太多很是抱歉,讓他自己去看,他在電話那邊輕笑著說:“沒關系,我等你改天有空再一起去。”
蘇小夏忽然發現,她的心又亂了。
又愧疚又郁悶,獨自尋了個小飯館,要了幾瓶酒,本想醉一場,可越喝越清醒。
此時店里沒有人,她坐在角落里,終于不用假裝微笑假裝開心假裝堅強假裝什么也不在乎的樣子,她終于可以輕松一回。
在酒精的作用下,藏了一天的情緒終不再受控制,它在夜里叫囂,在身體里橫沖直撞,在眼眶里肆意流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