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南被對方的熱情嚇住了，他想起一事，緊張兮兮的說：“教授，您剛才問我問題了？我怎么回答的？”

他完全沒有印象！

蘇南心里咯噔一下子。該不會，他夢里的胡言亂語，被教授當成回答？

卡爾德教授眉飛色舞的說：“嗨孩子，你不用管自己回答的是什么，你只要知道，你很正常，回答的很棒，這就夠了！”

“孩子，讓我們開始第二個問題：你喜歡自言自語嗎？你會不會時常看見一些臆想出來，匪夷所思的東西？”

卡爾德教授嚴肅的看著他。

蘇南撓了撓頭，他有些秘密，不想對外人說。

但架不住卡爾德教授眼神太過真誠，像慈祥的老父親面對失散多年的兒子，蘇南咽了口唾沫，說：“自言自語的話，偶爾有。”

“那奇怪的東西？”卡爾德教授問。

“沒有。”蘇南搖頭，堅定的說。

無論噩夢游戲，或主神系統，都是作為輪回者的底線，一旦這些秘密出口，他會被主神抹殺！

雖然隱瞞一些東西會耽誤治療，但蘇南也有自己的苦衷…

聽到這，卡爾德教授露出疑惑之色，顯然，這個回答不是他想要的。卡爾德教授說：“那你能看見一些面板和數字嗎？比如力量11，速度10，之類的東西？”

蘇南的眼睛一下瞪大。

他并不確定自己臉上表情是怎樣的，假如坐在對面的是劉潭青，一定會被發現蹊蹺，但卡爾德教授似乎沒這樣的本事。

霎時間，蘇南心里劇烈掙扎起來——對方為什么這么問？這老頭，也知道主神系統？

由此推斷，老頭很可能和他一樣，同為輪回者，否則怎么知道面板的事情。

可是，蘇南無法確定對方的來意，拉他入伙？還是…

殺人越貨？

蘇南之前看過系統注意事項，其中有一點很重要，輪回者擊殺其他輪回者，有一定概率掉裝備！

物品欄里的寶貝，身上穿戴的裝備，以及輪回積分，都有幾率掉。

現在，蘇南的主神系統和第二人格蘇北，融合在一起，擁有不少稀罕貨，一旦被外人得知，難保對方見財起意。

思考很快結束，蘇南保持平靜的表情，搖搖頭說：“沒見過。”

“沒見過？”卡爾德教授一怔，露出沉吟之色。

“算了，下一環，我們繼續心理測試。你有沒有偶爾間，覺得自己不合群，仿佛是個異類？”卡爾德教授說。

“我朋友很少，他們常玩的游戲我也不怎么會。”蘇南說。

“哦孩子，這沒什么，總之，從目前的測試來看，你的心理狀況很健康，那么能不能讓我問你：你為什么覺得自己有病，甚至患有嚴重的精神障礙？”卡爾德教授目光炯炯。

“我腦袋里常常響起另一個人的聲音。”蘇南苦惱的說：“我怎么也沒法把她趕出去，這不是人格分裂嗎？”

卡爾德教授點頭，“原來是這樣，你覺得自己患有人格分裂。那么，你臆想出來的人格會對你做什么，或者說一些什么話？”

蘇南猶豫了。

“具體的能告訴我嗎？孩子，我很想幫助你。”卡爾德教授真誠的看著他。

“不好意思，不太想說。”蘇南咬了咬牙，“教授，我這次來，其實是求助的！我想知道，有沒有辦法把我腦袋里的人格，抹殺掉！”

“抹殺？”卡爾德教授驚奇的說：“通過科學治療手段，可以慢慢恢復，你為什么這么著急？”

蘇南當然不能說，第二人格的蘇北疑似殺人犯。

他組織了一下措辭，開口道：“精神分裂嚴重影響到我的學習，現在我上高三，目標華清大學，這樣下去我肯定落榜！”

“哦，所以你想盡快擺脫其他人格的影響。”卡爾德教授點點頭，“辦法的話，有倒是有，但伴隨一定危險性，就算讓最專業的人員來操作，成功率也只有80%。”

蘇南有些詫異，“80的成功率？不低了，失敗的話會發生什么？”

“變成植物人，失去意識，一輩子躺床上。”卡爾德教授說。

“啊？”蘇南慫了。80%的概率不低，但人命只有一條，無法接受失敗！

卡爾德教授說：“我可以順便告訴你，使用的方法是電療。但同樣的，我也有一個問題，希望你誠實回答。”

“孩子，現在的你…”

“是第幾人格？”

卡爾德教授盯著蘇南，那眼神令人毛骨悚然。

蘇南打了個哆嗦，“什么意思？”

卡爾德教授臉色凝重，“我接觸過很多精神病人，比你更嚴重的也有，這些人有一個共同點：他們所有人，都覺得自己是主人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