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是不說實話,你怎么進來的,我再怎么把你扔出去!”
唐云霄一聽,立馬打住了接下來的劇情表演,貌似這個姐姐不太好忽悠的樣子喲。
“嗯,其實,其實,我,看上了一個男人……”
沈廷玉表情有點精彩,她都懶得翻白眼。
一把抓住唐云霄的手,就往外拉。
唐云霄一見她來真的,立馬蹲在地上,抱住她的大腿死不松手,“女俠,我說的是真的,是真的,我沒騙你,我爹沒把我許配給老頭子,這回是真的!”
“乖聽話,出門右轉好走不送!”
她懶得再和這個滿嘴跑火車的姑娘說話,把人拎出籬笆外,便不再理會。
她今天的任務還沒完成呢。
剛一蹲下身,只覺得腰間有東西一擱,竟是那女孩的敕牒。
長安城戶籍森嚴,沒有這東西定是進不了城的。
這也是沈廷玉醒來以后一直待在黎府的原因。
“喂,小丫鬟!你叫什么來?”
沈廷玉聞聲,從窗戶外望去,只見一人黑袍玉冠,眉眼漆黑,鼻梁高挺而又鋒利,薄唇微微上翹,白凈的竟有幾分眼熟。
“你是?”
魏延見她神色遲疑,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胡子。
剛才被某人狠扎一刀,他回去后第一件事就要把胡子給刮干凈了,對著鏡子轉了幾圈,十分滿意,目前這個樣子,確實年輕個幾歲。
“你是魏延?”
沈廷玉想了半天,才想起來這是刮了胡子的魏大人。
魏延哈哈一笑,抬腿從窗戶里跳了進來,十分自來熟的拉了一把椅子,坐在了沈廷玉對面。
魏延看了一眼她面前的藥爐,打開一看,被熱氣熏的睜不開眼,“小丫鬟,你這是給誰煎藥阿。”
沈廷玉一把將魏延手中的蓋子奪過來蓋上,小扇子扇的呼呼的,這一天天的怎么這么多幺蛾子!
“唐影中!”
她沒好氣的說。
魏延眉毛挑了挑,饒有興致的看著她,“小丫鬟,做筆交易如何?”
“沒空!”
沈廷玉之前就以沈大刀之稱,名震江湖,一句話把天聊死,這項功夫連昔日好友涼嬋都甘拜下風。
到了這一世,更是將它發揮的爐火純青。
當然,她沒想到的是魏延也同樣以臉皮厚聞名政壇,甚至其臉皮厚這一特長,曾一度超越裴崢的顏值,刷新了長安閨閣話題榜。
“哈哈,我查過了,你沒有敕牒哪都去不了,只能窩在這別苑外,當個燒火煎藥的丫頭,可真是屈才了”
“錯!你知不知道我燒的這不是普通的炭,這是銀霜炭,你知道多大的風速也能讓它充分燃燒嗎?你知道每分鐘要扇多少下才能讓一個時辰內三碗水煎成一碗嗎?你知道這一塊炭的熱量是多少嗎?你知道在等量的情況下,什么形狀的炭燃燒的更持久嗎?”
魏延被她義正言辭的樣子問懵了,“……不知道”
沈廷玉揉了一下鼻子,“不知道!!不知道你還敢看不起一個燒火的丫頭,回家再學幾年吧!”
魏延興致勃勃,“我大晉朝女子是可以入朝為官,俸祿按級別發放,仵作與御醫等同。”
沈廷玉眼睛一亮,“多少錢!”
“大理寺仵作屬正四品,至于多少錢嘛,這個看你的能力了,知道我們大理寺的老郭嗎,那之前可是個殺豬的,后來轉行了,在大理寺當了兩年仵作,買了一座宅子,娶了三個老婆!嘖嘖……瞧瞧人家!”
魏延見她神色動容,默默的從懷里掏出一張銀票,往沈廷玉面前一推。
沈廷玉看了一眼上面的數字,立馬說道“成交!”
魏延“……”
俺還沒說什么交易!
沈廷玉站起身來,伸了伸懶腰,把銀票順到自己袖子里,“老魏同志,你不就是想讓我幫你去查杜月華嗎,早說阿,繞那么大圈子!”
魏延摸了摸腦袋,早知道這一招管用,他還蹲這爐子前廢這么多話。
沈廷玉十分正色的說“不過我只能兼職,我是個敬業的丫鬟!剩下的時間我還要回來煎藥,這才是我主業。”
不然老子什么時候橫死都不知道。
魏延嘴角一抽,像是發現了新大陸一樣,有人竟然對當丫鬟如何執著,他有一種生平第一次遇上了對手趕腳!
“你怎么不問我讓你查什么?”
沈廷玉忽然笑了笑,“杜月華的……私事,你放心,我是個有職業操守的人,如果有證據出現我也會順路幫你一起找出來的,不會另收費,童叟無欺,不信你可以去打聽打聽。”
魏延又問“還有一個問題,你之前說,原本是可以確定杜月華的具體死亡時間,怎么個具體法?”
“根據胃和十二指腸的食物殘渣來判斷,死者生前最后的進食狀態到胃、十二指腸的狀態,這中間有一個消化的時間是固定的,所以只要把胃里的東西拿出來看看,就知道了。這個很簡單,下次可以給你演示一遍!不過杜家肯定不愿意,如果動刀被發現,那杜夫人肯定會找你拼命!她這件案子也簡單,用不了這么復雜,具體的死亡時間并不能說明什么,畢竟她是自己在水里淹死的,糾結這個沒意義。”
魏延目光一亮,“最后一個問題,你和……唐先生是什么關系?”
沈廷玉嗤笑一聲,“呵……什么關系?主仆關系!你看不出來嗎?”
魏延還想問什么,忽覺一陣冷風嗖嗖的從后頸刮過。
這天氣哪里來的冷風。
魏延笑的雞賊,朝某處看了一眼,扔給沈廷玉一塊牌子,“大理寺辦案的令牌借你,等你好消息喲!”
沈廷玉一陣惡寒這家伙抽的什么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