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魅心里很難受就像是吃了酸澀的橘子一樣,壓抑克制終是沒有忍住哽咽了幾聲流了淚。她不知道她為什么會這樣,活了這么多年從來沒有過的奇怪的感覺。
她一直默默的感受著這種心情第一次覺得自己好像心里多了一點東西。雖然有些憤懣但更多的是不舍,他的樣子不停的在腦海里閃過。仔細想起他說的每一句話,一字一句都有強大的殺傷力,傷得她差點窒息,她心里難過,這段時間以來確實是連累他頗多,自是也不愿再拖累他。
一路上有風無邪陪伴和討嫌的招惹,總是有意無意的逗她說話,她的委曲、氣憤和難過也漸漸消散了許多。
千魅問道:“幫我們的那個黑衣人,你認識嗎?”
風無邪被她突如其來的發問,問住了,他眼神飄忽神情閃過一絲詫異,在千魅未曾看到的時候很快又恢復到了一直以來的嬉皮笑臉的模樣。
他平靜的答道:“不認識。你是想到了什么?”
“我只是覺得他突然出現幫了我們,都還沒得及道謝就離開了,也不知道以后還會不會再遇到。”
“他跑那么快,說明人家還不想讓我們知道,所以不見就不見吧。”
千魅將之前從萬晨嵐那處得來的玉玨取出來遞給他“這東西是你的吧。”
風無邪詫異的看著她手中的物件“怎么會在你這里,我還以丟了呢,你在哪里拾到的?”、
“那天城外的客棧,只是不知道你的玉玨怎么會掉在青葉姑娘的房間?”
風無邪擔心她誤會什么連忙解釋“我是那日見到又刺客,擔心她一個弱女子無法應付所以就去看了看,結果沒想到看到一堆被白綾捆著的黑衣人,我就猜到可能是你先一步將人帶走了,所以我也就并沒有再繼續找下了,卻不想把它給落下了。”
其實他沒有說的是,當晚他本是要去找她的,可是看見萬晨嵐給她包扎手臂,他就沒有再去打擾他們,猜到西澤可能會出事便連夜就和一七一起趕回了城中。
正說著,他們看見前方一個身著一席青衣頭戴斗笠,手拿藥箱的人。他們大步追上去叫住那人:“是青葉神醫么?”
青葉看到來人叫自己的名字,身子微微一怔:“怎么是你們。”
他們沒有回答,而是繼續問道:“青葉神醫這是要去往何處?”
“此去是東海邊城。”
千魅和風無邪兩人異口同聲甚是驚訝道:“東海?!”
“是啊,有什么問題嗎?”
風無邪撓撓頭道:“沒問題、沒問題……”
屆時又用手肘推了推千魅低聲道:“現在咋整,我們往哪兒走?”
“我也不知道要去哪里。”
“不如我們也去東海游歷吧,我還沒去看過海呢。”風無邪在人間游歷幾十年大江南北哪兒沒去過,他怎么可能沒看過海,不過都是他的借口。
他就是不想看到她不開心,而且也是好不容易才得到和千魅單獨相處的機會,他可不會輕易放過。
千魅道:“也好,你和青葉神醫一道前去也好幫幫她,我必須要回去,我有太多的疑惑還沒有得到答案,我想回去問清楚。”
“你有什么疑惑,我可以為你解答。”
千魅以為風無邪是為了誆她才胡說的。她不以為意的輕笑一聲:“算了,你還是先管好你自己吧。”
“你別不信,我是真的知道。”
千魅看著他認真嚴肅的模樣也不好隨意駁了他的意,于是隨口問道:“你可知那晚在驛站出現了很多的黑衣人,一夜之間全部都便聲無息的消失了。”
“我知道。”
千魅看著他不像是撒謊的樣子,繼續追問道:“你知道?那你說說這是誰人所為。”
“你若答應陪我去東海,我就告訴你,我不僅可以告訴你那晚發生的事,我還可以告訴你萬晨嵐為何不讓你繼續參與調查的原因。”
千魅確實很想知道原因,對于萬晨嵐的話千魅不是不信,就是因為太過相信所以很多問題他都閉口不談一個人默默承受著一切,所以她到現在很多事情都還沒有看清楚。
最終千魅答應與風無邪一同去東海。
前去東海的路上,一行四人一人黑衣長發,一人青衣斗笠,還有兩人分別是一席紫衣華服,一個褐色行者。高挑勻稱器宇不凡,走在途中總是會讓人忍不住多看兩眼,即使如此,幾人也只是一如既往盡量不去搭理和招惹。
一路上,千魅總是會問他:“風無邪,你說東海有些什么?”
“東海好玩的可多了。”
“比如?”
“海浪、沙灘、落霞、朝陽、扇貝、還有各種來往的船只……”
“你不是沒去過東海嗎?”
“我………聽別人說的。”風無邪知道自己上當了,至此,每次千魅找他說話,他都異常的清醒,就擔心一不小心就被套了話。
自從和萬晨嵐分開之后,千魅便心中一直隱隱不安,她說不上來也不確定,不知道到底是因為擔憂還是因為內疚,始終覺得心里有一個疙瘩得不到舒展。
時常心不在焉神游在天際,身邊的人與她說話也聽不見,對任何人任何的事情都提不起任何的興趣,滿腦子都是和萬晨嵐分別那天兩人對話的場景,每每想起那一幕千魅心中便酸痛的緊。
千魅自認為自己只是舟車勞頓沒有休息好,自己的精神不振茶飯不思,精力不集中,可能也只是自己可能是中了什么邪或者是生了什么自己沒有見識過的病。
一日,她跑去找青葉道:“青葉神醫,我感覺我自己好像是生病了,你給我看看吧。”
青葉平靜道:“你這病,我治不了。”
“為什么?你看都還沒看怎么就確定治不了?”
“相思病而已,只要見到想見的那個人,誤會解開自然就好了。”
話已經說到這個份上,千魅就算再傻也明白其中的意思了。
天氣晚來秋,已經是暮秋時節,空氣變得異常的干燥,空氣也冷了好多好幾幾許,每每涼風拂過萬晨嵐的眉頭就會微微擰起,也許是他又想千魅了,想她向來不會照顧自己,想到氣她離開時的心疼……
所有的情緒涌上來了眉頭和心頭,久久不能散去,這樣的心思他無法對任何人述說,只能默默埋藏在心間獨自承受。
萬晨嵐自從那日分別之后,他便去了北冥府,因為他感覺這個北冥府隱隱不安,隱約覺得這個地方并非之前看到的模樣,雖然模樣沒有絲毫的改變,可細心的人會發現,感覺已經開始變了。
在他之前,白棕楠和江陽已經抵達了北冥神府,白棕楠本想找到師傅將西華山的一切遭遇都好好的向師傅稟報一番。可未曾想,北冥神君也就是江陽的師傅告訴他:“西華君接到天庭的命令,已經去天庭述職去了,恐怕這一時半會是回不來的。”
還說西華山的事,他會鼎力相助的。
在這一刻,白棕楠好似找到了一個可以避風的港灣,他對北冥神君是感激涕零,哽咽到再也說不出一句話。
最后北冥吩咐江陽:“江兒,將白公子帶去好好休息。”
“是,師傅。”
看著他們離去的背影,北冥的面色由起初的慈祥變得冰冷和凌厲,眼中滿是復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