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進入了黑色的界域，回頭一看，身后居然也變成了無盡的黑色土地。
原來的丘陵消失不見。
眾人不襟有點緊張，周文嬰安慰道：“可能是正常的空間波動。”
莫御也點了點頭。
但是說實話，這話周文嬰自己都不相信。
但是洞虛秘境從來都沒有危險，就算是莫御身上的佛珠，也不是危險而是考驗。
不可能有寶物一次性考驗這么多人吧？
周文嬰御舟在黑暗之中徘徊，同時用上了自己的神識掃蕩周圍。
但是卻一無所獲。
仿佛就在眼前的巨大白骨，也一直無法靠近，反而越來越大。
或許剛才眾人就低估了它的大小，本身這白骨就在里眾人極為遙遠的地方。
而在黑暗之地，居然就真的是一馬平川。
終于周文嬰忍不住了，下了木舟，抓了一把地上的土。
這種黑色的土和那種肥沃的黑土地不一樣，給人一純粹的黑色的感覺。
哪怕這土看起來很黑也很細。
但是這片大地之上卻找不到一點點生命的跡象。
周文嬰雙手結印，但是卻始終無法明白周圍究竟有什么特別的。
沒有陣法，沒有障眼法，沒有任何奇怪的地方。
就像是，這片土地單純的就是這么大，這么長。
忽然莫御低吼一聲，身后的骷髏頭開始移動。
從背上逐漸移動到莫御的臉上！
莫御的臉上就出現了一個嘴巴裂到耳根的骷髏頭印。
這個骷髏印逐漸深化，看起來似乎要拓印在莫御的骨子里，讓莫御的臉真的變成骷髏頭。
周文嬰立馬回過神來，解書妍也持劍守護。
但是莫御卻不慌不忙，因為他知道這個骷髏印在他臉上，看起來要同化他的臉的行為并沒有什么威脅。
只要他掌握了上一個階段殺生佛珠釋放的殺生佛經的內容，就可以驅散這個骷髏和尚的拓印。
真正的危機來自于骷髏和尚從他身體里爬出來的時候。
莫御必須成功把他關回去。
莫御已經有點明白了，這些骷髏和尚，其實都是從他身體里爬出來的，都是他身體的一部分。
而之前那件袈裟，應該是某一任主人放在殺生佛珠上的限制寶物。
正是那件佛袍，降低了第一個骷髏和尚的恐怖程度，使得它直接從莫御身體里出來。
否則恐怕莫御還沒有那么容易過關。
釋放天性，然后又要壓制天性。
雖然劍走偏鋒，而且毫不慈悲，但是真的有一點佛門練心的意思了。
話說，在佛門沒有入世之前，不需要什么慈悲之類的事情作為入世的需要，那個時候的佛門，佛法又是什么樣的呢？
難道這就是上古佛法？
莫御不禁開始亂想，但是手上的動作還是沒有停。
莫御直接默念咒語，打算使用一發大日如來咒。
之前以為被影響的太過嚴重，莫御根本沒有時間醞釀準備，現在趁自己靠著系統外掛完全掌握了殺生佛經，莫御自然要準備一下。
果然骷髏和尚從莫御的臉上慢慢爬出，內心因為失去了一部分開始有些傾斜，殺生佛珠釋放的氣息又讓莫御的心境被影響。
莫御沒有猶豫，對著骷髏頭和尚打出了一發大日如來咒……
……
這是什么地方？
墨香凌竟然無法感受出周圍有什么問題。
看來那個法海和尚果然不一般。
墨香凌沉思著，現在看來也只能跟著他們了。
自己現在回去，他們也不會相信自己。
可惜自己離開的太早，不知道后面發生了什么。
眼前的木舟停下來了。
但是墨香凌沒有著急，她在等，等一個機會，抓走莫御。
不僅是因為莫御能分辨洞虛秘境的秘密，更因為莫御身上奇怪的機關術。
或許可以招收一下新人。
墨香凌這樣想著，不過也必須要考察一翻。
因為洞虛秘境的特殊性，她這一小段意識和外界暫時記憶不共通，不過只需要出去，現在的意識和主意識，記憶立馬就會共享完成。
……
一發大日如來咒直接轟擊到了骷髏頭和尚的臉上。
骷髏頭和尚好像被打得楞了一下，隨即又恢復了過來。
繼續爬出莫御的身體。
大日如來咒并沒有起到任何作用。
不過這也在莫御的意料之中，從莫御的臉龐，扭曲著慢慢爬出了一個骷髏和尚。
骷髏和尚落地之后，回頭看著莫御，它偏了一下頭，空洞的瞳孔之中貌似存在著意識。
在骷髏頭和尚離開之后，莫御忽然感覺內心一陣空虛，這和之前的感覺完全不一樣。
劇烈的空虛感席卷了莫御的大腦。
劇烈和空虛，這兩個本來不應該搭配在一起的詞語卻十分符合現在的情況。
空虛感，或者說并不是，而是類似其他的什么東西，反正，抽干了莫御所有的動力。
莫御痛苦，或者說一點也不痛苦的跪了下去。
莫御好像有點明白了，離開自己的是源欲。
練體，練魂，練心，練識。
莫御好像有點明白了，這是一個互相關聯的過程。
意識控制身體，練體就自然控制意識細致入微的控制身體。
但是究竟為什么要控制身體，意識為什么要工作？
因為感情，因為源欲，這便是“心”，心控制著意識。
佛門的修心，同樣就是控制，壓抑，改變自己的源欲還有內心，而心控識，識控體，體控心。
源欲之所以存在，便是因為身體，沒有身體就沒有欲望，也就沒有必要有欲望。
無論是淫，饞，等等，其實都是身體控制欲望，無身體，也就無欲望了。
那么道門修魂呢？魂又是什么？天道？
莫御想不出來了，巨大的空虛感襲擊了莫御的身體，同時他的佛法卻像是決堤的洪水一樣，猛漲。
根本不需要特意去想，因為莫御已經無須忍耐了，他只剩下佛了。
意識的慣性已經在慢慢消退了，他甚至無法感受到自己的任何欲望了，而莫御的“心”中關于“佛”的部分猛漲。
頓時金光四溢，解書妍和周文嬰都皺起了眉頭，也沒有去阻止。
也至少從表面看來，莫御似乎是大徹大悟，這佛性恐怕都有涅槃境界了。
只有解書妍隱隱有些不安，這個家伙不是個假和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