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再多說下去，換來的不過就是柏煥的沉默離去。

陸思含淚轉身，她知道自己的問題不過是以卵擊石，換來柏煥的加倍沉默。

但很可惜，這次她錯了。

“有。”

陸思錯愕地轉身，不敢置信的落淚。

柏煥終是看向了她，勾唇扯出了一抹慘笑。

“她，始終是不一樣的。”

-

青家拳擊場。

大戰幾十回合后，青茶再見到柏煥的情緒，終可得到喘息。

筋疲力盡后整個人毫無顧忌地躺在拳擊場上，一旁站了一排鼻青眼腫的小弟，沒有青茶的吩咐，誰也不敢離去。

噪耳的鈴聲再次響起，這已是不知響起的第幾次電話，情緒失控的青茶根本無暇顧及。

看到備注后，難掩臉上嫌棄之色。

“你最好有很重要的事和我說。”

“我想你了。”

夏渡不著調地話語，讓青茶毫不猶豫掛斷，待鈴聲再次響起，青茶最后一次強忍著怒火沒把手機扔出去。

“這是你最后一次機會。”

“段念的子公司搞了個開幕儀式，他說會把新交的真愛也帶來......”

“說重點。”，青茶差點又掛斷電話。

“柏煥也是開幕嘉賓。”

果然是重點，一擊正中紅心，要了青茶的命。

夏渡見青茶不再說話，馬上解釋道：“這不是我的主意......是段念非要這樣做......”

“我會來。”

青茶揮了揮手讓小弟們離開，自己起身又撥通了一個電話。

“我要見你。”

季弦錯愕地聽著電話，一臉不敢置信地望著手機備注。

他正在應汝家吃飯，青茶的電話無疑是打破了這份和諧，而他卻不得不接。

電話掛斷時，應汝已是淚流滿面，“…你真的……要去嗎？”

季弦揉了揉眉心，沉默代表了默認。

臨出門時，應汝忍不住抱緊季弦，“就不可以不去嗎？以后有問題我們都一起抗，無論是什么我都愿意和你一起承擔。”

季弦嘆了口氣，松開應汝的手，回身擁抱她，替她抹去眼角的淚水。

“相信我，這件事很快會過去。”，他雖不知應如何與青茶相處，但還是決意要去見她。

開車路上他想了很多，青茶許他大好前程，他總覺得會無福消受，莫名卷進一個巨大漩渦里，已是一腳踏了進去，再接著就是萬劫不復，或許會把命都搭進去。

青茶，遇見你，是我的幸，還是不幸。

-

青茶約在一個路程偏遠的清吧，等他來到時，青茶已與上次一般等候，但不同于這次青茶已有微醺，一改往日的冷漠，竟有抹小孩的天真。

“你來了。”，她半帶微笑，洋洋灑灑。

兩個前后不一的青茶，他反倒更不知如何與她相處。

“你很怕我。”

季弦沒說話也沒否認，只是單純地在看著她。

“你怕我是正常的……”

可能是現在微醺的青茶，失去了攻擊性，讓季弦竟有些膽大妄為，“為什么是我？”

青茶又把杯中烈酒一飲而盡，臉上的笑容更像是在自言自語，“為什么是他......我也想知道，為什么是他......”

季弦知道她口中所說的他，絕非自己，而是柏煥。

“……你有愛過，刻進骨子里的人嗎？”，青茶趴在桌上，笑意不減，微醺搖曳的氣氛手中還不忘手舉一杯烈酒。

季弦無法回答這個問題，因應汝不是他的初戀，他也談個幾個女友，但都只是愛，或者是愛過。刻進骨子里的愛，他只有在電視劇本里看過。

他最終只是回答，“愛成那樣不會太痛苦嗎？”

“人生下來，不就是痛苦的嗎？”

“像你這樣身份的人，不該因愛情而感到痛苦。”

青茶爬起身來點了根香煙，對著季弦笑得肆意，“像我這樣的人？我是個什么樣的人？沒有七情六欲，就可供給世人敬仰嗎？”

季弦無言，也是，他今晚的話太多了。

青茶的一時失態讓他暫時忘記了，她仍是那個冷若冰霜，傲骨如雪的青茶。

“你以為你愛過人，但你沒有，你只是覺得你愛，但那最多就是喜歡。”

青茶搖搖晃晃的站起身，說下了這一番話，讓季弦聽的不知所云。

“到你真遇到一個自己愛的人，你就會明白我現在說的話，要是真的愛過人，你不會是現在這個回答。”，青茶向門口走去，留下了個跌跌撞撞的背影。

“別最后你遇到一個愛而不得的人，不然你會寧愿自己沒遇到過。”

季弦皺眉，掐滅了手中的煙蒂，他不是真的在考慮青茶說的話，而是在考慮青茶的安全。要換做之前青茶此般獨自離去也罷，但現在她已有醉意，連走路都在左搖右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