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蛋,我這回怕是真的要涼了...他不會也分我尸吧...活著分還是死了再分...我才26歲啊...淑兒說的沒有錯...我怎么就沒聽過她的話呢...我以前應該多聽她的話的...我好想媽媽...她現在應該吃過晚飯準備出門遛彎了吧......’
人在死前一分鐘會迅速回憶自己的一生。
戚曦太害怕了,以至于腦子里的想法不斷跑偏再跑偏.....
想到媽媽,戚曦頓時心里一涼,老母親沒了丈夫,如今獨生女也可能要離她而去。
想到這兒眼淚猛地似大豆般掉落。
驚恐慌張之余,小曦哪怕是知道自己現如今落入禽獸之手早晚命不保夕卻也想試著挽回自己的性命。
便開啟了無與倫比的演技。
她看到男人的臉后沒有停留,下一秒眼睛立刻劃過他的臉龐,渙散之瞳宛如那盲眼女子...
“痛痛痛,好..好漢饒命好漢饒命..!!我我是盲的根本看不清你的臉,你你..你別殺我......”
徐凱一愣,他同樣也知道分尸案兇手心狠手辣身手矯捷,卻同樣也沒想到今天能抓住個小姑娘,舉止言行古怪卻瞧著長相乖巧衣著干凈也不像是連續分尸案的主謀...
可徐凱又轉念一想,就算不是連續殺人案的兇手,那么晚孤身一人身處此地也絕非好人...
不管了,先抓了再說。
“瞎子騙誰呢,重案組警察!不許動!!”
徐凱一手控制住嫌疑人手腕,一手嫻熟地從腰間掏出手銬正準備銬人。
在鐵銬拷上的咔嚓聲中,戚曦仿佛聽到了警察兩個字。
哈?他說他是警察,難道不是殺人狂魔嗎??
戚曦雙手被手銬背在身后,跌跌撞撞地從地上痛苦直起身。
“你是,警察???”
例行公事,徐凱還是出示證件給眼前女人看了,接下來就拉著她的手銬直直地朝工廠大門走。
“喂...你帶我去哪兒啊...”
她的手腕被鐵銬勒的生疼,更奇怪的是右手手臂肩膀處也開始不明所以地開始劇烈疼痛。
若是完全不動還可以,這會兒被徐凱抓著雙手行走,兩臂不自主地被牽制著難免要挪動,每動一下肩膀處就會發出劇烈疼痛的訊號。
戚曦不語。有過類似經驗的她覺得這樣劇烈的疼痛不像肌肉撕裂傷,隨即便擔心自己的右肩是不是骨折了......
徐凱將戚曦丟上副駕駛,解開她左手上的拷轉移到副駕駛旁的把手上,挪移之間他注意到她面露難受之色,卻沒多想,帶著兇狠的口氣吼了句“別耍花樣!”
再后來,戚曦就聽見副駕駛座的車門被砰一聲關了。
徐凱要將人帶回警局問話,車開到半路,卻沒想施工隊趁晚高峰結束在馬路上施工。
3公里內施工的隊伍和牌子將一條原本寬敞的馬路‘切’掉了一半,三車道并成一車道,所有的車輛都慢吞吞地超前滑行。
此刻的戚曦坐在副駕駛座上,內衫已被虛汗打濕,胳膊疼痛難忍宛如正接受著大邢。
她看著前方一連串地紅色尾燈,眼睛看著是一圈又一圈的紅暈,頭被恍得生疼。
又看了一眼駕駛座上的徐凱,使自己盡量保持清醒,清了清嗓子,“喂,前面右轉帶我去醫院。”
徐凱聽見她的話卻沒搭理,兩只手擺在方向盤上自然下垂。
“喂!你聾了嗎,我讓你先帶我去醫院。”她的聲音變得更大了。
“你現在涉及一個重大的刑事案件,我連你的身份都沒查明我怎么敢放你走。”
這場堵車堵得徐凱心中焦躁萬分,搭在方向盤上的食指不斷敲擊著。
“我叫戚曦今年26歲南司人是個寫書的而且百度百科上有我你自己搜......”
她的語速很快,嘴角因疼痛發出嘶的一聲,“剛才你弄傷了我的胳膊,已經二十分鐘了傷口依舊持續劇烈疼痛...局部有淤血腫脹無畸形,雖然可以排除骨折的可能性但狀況也不是很好,所以你最好相信我的話帶我去醫院......”
徐凱這才注意到這丫頭額間的虛汗,她的臉色確實也不好整體泛著蠟黃色...他趕緊掉轉車頭彎進一條新的分岔路踩足了油門朝最近的醫院駛去。
(時間又過去一個小時終于見到了醫生)
醫生見到徐凱和戚曦前后腳挨著進了診室,下一秒又見著倆人一手一邊拷著一只手銬時忽然明白了些什么。
“這是...玩cosplay打不開手銬了吧,這得找開鎖的或打120啊怎么來醫院了。”
“不是醫生...(原本想解釋卻覺得解釋起來太復雜,怕越解釋越糟糕便就作罷了)她左手臂腫起來了,您給瞧瞧。”
這醫生看著手銬+傷,圓框眼鏡下忽然多出一絲意味深長的魅笑,笑著讓他們坐下“好好,讓我來瞧瞧......嗯...這塊疼嗎?”
小曦臉露痛苦,“疼。”
醫生又輕輕按了按,“這里呢?”
“嘶.......(疼痛聲)”
那醫生扶了扶他的圓框眼鏡架,開出一張拍X光的單子“這要拍個片子看看,出門右轉上二樓就是拍片室了。”
臨出門之前醫生又叫住了徐凱,“誒誒小伙子,下次再玩要悠著點,姑娘家都柔弱(輕笑)”
徐凱只覺得耳邊一紅,低著頭嗯了一聲后便拉走了戚曦。
倆人拍好了X光,等片子需要四十五分鐘,在此期間倆人只好并排坐在醫院的橫排連椅上。
趁這個時間徐凱拿出手機搜了一下‘戚曦’這個名字后果真出現了身邊女子的照片,對照了一下身邊女子的樣貌后,徐凱順便滑動著屏幕翻看了一下她的簡介。
戚曦看見了徐凱的手機屏幕,將好的那只手插進口袋,為自己找到舒適的姿勢靠在椅子上。
“我今天剛到的A市。”
“來干什么。”
“今天有簽售會,上午剛結束。”
“簽售會結束應該回家,去焦山干什么。”
徐凱話語間依舊帶著讓人不舒服的審問,從始至終那張臉像木頭,絲毫不討喜。
戚曦見自己剛才的話沒有消除徐凱臉上的懷疑,便嘲笑性地勾起嘴角笑了笑。
“焦山這個案子很好追破,而你們的人好幾個月都沒抓到犯人就姑且先不談,現在還隨便抓個人就當做嫌疑人,我就好奇了,現在進編制要求那么低了嗎。”
徐凱不回話,心想著一個平民不知細節懂什么,也懶得與她爭辯。
戚曦知道他的心思,也知道自己私闖了犯罪現場,自是心虛,她擔心出醫院后他還會治自己的罪,便松口想要提醒他一些關于案子的破案關鍵點,說不準看在自己幫忙份兒上還能放了自己。
“我研究過無數個兇案現場。”戚曦聳單肩說道,“而這個案子的兇手,其線索已經暴露在你們面前了只是你們自己沒有發現。”
這句話戳中了徐凱的神經,“你這話什么意思?”
“今天我去山頂的路上經過車禍的地方了,如果車禍真的和拐賣分尸案有關聯的話那這場車禍就可以是你們警方破案的切口,而讓我發現這道切口的,就是地上的一條車輪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