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斌趕緊將紙筆遞給徐凱，站在徐凱身后看著他在紙上畫出各式各樣異性幾何圖案。
“這一個橢圓一個長方形的...凱凱居然是抽象派的哈哈哈哈....”
趙斌正開懷嘲笑著徐凱的畫似兒童，笑到一半就再也笑不出來了，笑容猛的剎車，因為徐凱那雙如虎如豹的眼睛正悄無聲息地盯住了自己...
“咳咳！”
趙斌面色鐵青身體不自主地朝身后退了一步，放大聲音說道，“瑟瑟你得好好看看徐隊這種一筆成畫的境界...！凱凱你接著畫我們保持安靜~”
徐凱手下這兩人最不正經(jīng)喜歡嬉鬧他是知道的，自然也不和他們計較，筆頭又繼續(xù)畫了起來。
只聽鉛筆頭在紙上‘刷刷’幾下，幾番神鬼不只明的操作后終于大功告成。
一副讓人看不懂的圈圈叉叉圖就這樣完成了。
“這是......”
蕭瑟瑟細(xì)品了許久，他努力想要挖掘潛藏在自己內(nèi)心深處的藝術(shù)細(xì)胞。
他是真的很努力地想看明白徐凱畫的是什么，看似隨意的幾何圖形間，透露出的是老大飽經(jīng)滄桑的犀利的筆鋒。
但終究看不出是個啥。
好在徐凱自己開口了，他拿著鉛筆頭在紙上指指點點。
解釋起來“這個橢圓的就是實訓(xùn)樓，這個長方形呢就是小道了，小道上一個個小圓圈代表的是人。我看了那視頻，當(dāng)時在小道上分別有三批人；其中一堆有四人，有男有女，站在小道西北方向位子；朝這四人順著小道往前看去，便是戚曦和夏織所站之處了；而戚曦他們的左邊，也就是靠近西邊，實訓(xùn)大樓的這一側(cè)也站著另一堆人，兩個人......”
此話一出后蕭瑟瑟與趙斌那是被雷的外焦里嫩的，原來徐凱畫的是現(xiàn)場每個人站立的位置圖.....
蕭瑟瑟心中頓時暗暗為自己捏了把汗，還好剛才自己沒有盲目夸贊徐凱畫的葡萄藤有意境，把案發(fā)現(xiàn)場的簡易畫看成是葡萄藤簡易畫……
要是說出來，怕是自己該難以繼續(xù)留在總部重案大一組了。
幸好幸好…...
徐凱沒覺得身后兩人的表情的異樣，繼續(xù)正常地為他們解讀這幅‘畫’。
“這幅圖是我同比例所小的，有誤差，但基本就是這樣的站立情況。”
徐凱身后兩人不敢說話，認(rèn)真地聽上司講解這幅抽象地不能再抽象的地圖畫。
徐凱沉浸在自己的分析中，他從筆筒里抽出一支鉛筆和尺子。
拿著直尺從實訓(xùn)大樓上的一個點連接到夏織的人形圈上說道“然后兇手是站在實訓(xùn)大樓天臺朝夏織這個方向開槍，啪！一槍命中。”
“夏織和旁邊這個圈...”蕭瑟瑟指著‘站’在夏織左邊的一堆人。
“我的意思是夏至旁邊的這兩個女大學(xué)生，其實與被害者相距很近啊，按照她們這樣的站位來看...子彈在打中夏織之前應(yīng)該是從她頭上飛過去的，所以兇手一開始要打的是這個人？有可能嗎？這都能打錯嗎。”
“確實可能含有有這種可能性。”
趙斌趕緊點開監(jiān)控視頻查看到這個方位的人，監(jiān)控距離地有些遠(yuǎn)了所以有些模糊，但不難看清楚是個女學(xué)生。
身材高挑穿著深紅色連衣裙，頭上也綁著紅色的配套發(fā)箍。
雖然看不清臉的模樣，但趙斌越看越覺得眼熟，很快就將那姑娘記起來了，“我記起來了！”
徐凱倒對這個人沒什么印象，“今天一下午盤問我都不記得有穿紅裙子的姑娘，你見過？”
趙斌自豪且自信地拍了拍自己的胸脯，他向徐凱打包票說不會記錯。
“那會兒我和老蕭一塊兒跟著鑒定科的車去了現(xiàn)場我一眼就看見這穿紅裙子的姑娘了了！”
徐凱不解，雖監(jiān)控模糊無法照出高清大圖人臉，但看著也不像是絕頂美少女啊，趙斌竟然能在茫茫人海中一眼就發(fā)現(xiàn)她，趙斌現(xiàn)在眼光水準(zhǔn)變低了？？...
趙斌趕緊解釋，“全場哭得最厲害的就是她了，那姑娘嚇壞了癱在地上那哭得叫一個驚天動地，我看著覺得怪可憐的就在她身邊安慰了一會兒......”
“然后呢？”徐凱緊接著逼問。
“然后……她哭的太厲害了我怕打擾我們工作就讓她離開了……”
蕭瑟瑟一聽到趙斌居然那么簡單就讓人走了覺得他工作不一視同仁，就為自己搞私心。
徐凱聽了蕭瑟瑟的話，點點頭認(rèn)為他說的有道理，這確實不和工作條例，雙手護胸靠在椅背上。
“工作時間泡妞是局里命令禁止的，趙斌你自己說吧我該怎么懲戒呢，是不是我最近對你太放肆，讓你太久沒有寫檢討報告了嗯？”
“真冤枉啊！”
趙斌求助的眼神看向蕭瑟瑟，立馬被蕭瑟瑟反彈回來。
趙斌清楚這個時候他必須說點什么來破解著尷尬恐怖的氣氛，哪怕是說錯話也總比沉默來的好，于是他開口結(jié)結(jié)巴巴地趕緊為自己解釋。
“其實...這都是天意啊凱凱，要不是我多和那姑娘多說幾句知道她叫胡思雅...靠這種畫質(zhì)的監(jiān)控還找不到人呢哈哈哈...是吧凱凱，是吧老蕭~”
趙斌和徐凱關(guān)系最親，在他身邊吊兒郎當(dāng)慣了徐凱也很少懲戒，偶爾職責(zé)一下已是嚴(yán)重。
在趙斌的滑頭之下徐凱再一次高高抬起低低放下，又一次松口，僅僅一句：
“下不為例”
他聽了趙斌的話又重新翻閱了一遍今天所有口供的人員資料，粗略翻找一遍后并未發(fā)現(xiàn)胡思雅的名字。
徐凱翻閱時趙斌就知道他在找胡思雅，便趕緊提醒他說胡思雅并沒有來警局。
當(dāng)時她不在狀態(tài)就在好朋友的攙扶之下回宿舍了，見她身體挺弱的，又受到驚嚇。
加上她朋友說希望能回去休息，趙斌便想既然如此，也沒必要硬讓人留下，就要了兩人的聯(lián)系方式，與她們說不需要來警局了。
打開手機通訊錄，翻找了一通，在茫茫妹子海中找到了胡思雅的名字。
蕭瑟瑟正站在趙斌身邊，恰巧見到趙斌翻查手機通訊錄里給每個姑娘的備注。
“趙斌，你為什么要在每個備注前面加一個a字樣，這是有什么講究嗎？”
“講究倒沒有...”
趙斌低頭正操作著手機，把胡思雅的電話號碼復(fù)制給了徐凱，嘴里喃喃地說道。
“就是排序的時候所有姑娘都在手機通訊錄最前面方便我找...好了凱凱我把胡思雅的電話發(fā)到你手機上去了，你看一下。”
很快地徐凱就聯(lián)系了胡思雅，通話后他表明警察身份并提出要見上一面。
電話那頭，胡思雅的聲音有些孱弱中氣不足。
一開始徐凱還以為她受到強烈的情緒波動后有些頭暈脹痛。
他以前碰到過一些場面血腥現(xiàn)場的目擊證人，報案之后依然前吐后瀉緩了好久才能正常生活。
因此在剛聽到胡思雅聲音時他也這樣以為的，但其實并非他以為的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