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徐凱一頓嘴炮看似自信滿滿威武帥氣地將胡思雅他們的行為模式完全分析出來,但說到底這個案子已經結案徐凱根本調不出人手去調查以此來證明自己的觀點是正確的。
說罷了就是根據現有的痕跡,硬想出了一種最有可能的行兇方法來將那些無法解釋的可疑點全部連接在一起,而唯一能讓徐凱站在這里和胡思雅當面對質的資本就是此刻窗戶外橫欄上的鞋印,有胡思雅無論如何也想要去除的可疑痕跡。
徐凱說完后整個鐘樓內一片死寂,兩人四目相對一高一低站在臺階上互相僵持著,這是場耐力與抗壓力的持久戰,誰更耐得住性子誰就有相對多的優勢獲取最終的勝利。
“你沒有證據。”胡思雅弱弱地開口了,她的眼神比剛才要弱些,這句話明顯有些背水一戰的意味,她盡量不讓自己的眼睛虛心朝窗臺那邊瞟去,心知自己可能逃不了但還是抓住最后一絲機會想要隱瞞過去。
“剛才我并沒有說我在校門口遇到胡亞可你卻知道,說明校門口分別之后胡亞立刻聯系了你,她甚至騙我說你在宿舍來為你爭取時間...”徐凱低頭思索著,腳步在鐵樓梯上來回踱著,“而你既然已經知道我人在學校應該趕緊跑路才是,你們特地買了去緬甸的票應該知道我國與緬甸還沒有引渡條款,既然準備跑路為什么還要冒著重新遇到我的風險跑來這鐘樓呢。”
徐凱的目光挪到窗外,“窗外落腳點上印著的腳印不是周正興的應該就是胡亞的吧,這也是你們留在學校里唯一的證據,只要比對一下窗外的腳印就可以確認周正興的死和胡亞有關,翻案重新調查......”
徐凱的話將胡思雅的希望全部打破,他既然能懷疑到自己身上其本事不可小視,胡思雅被將軍此刻無路可走,事情既暴露她也無需遮掩“周正興他想殺我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
“你們之間到底怎么了。”
“周正興就是個瘋的!”胡思雅一說起這個人臉上滿是愁煩“就在上半學期我交了一個新男朋友阿帆,徐警官你是不知道阿帆對我真心一片的,我們兩人可好了,直到有一天我和阿帆看完電影送回回宿舍碰到了阿帆前女友周麗,那天宿舍門口沒燈黑黢黢的,我都沒反應過來就看見周麗突然跪在我面前哭著求我不要搶走了她男朋友,太扯了...”
“周麗是誰?”
“周正興親妹妹。”一說到這事兒胡思雅就來氣“當天就有人拍下周麗跪我面前的照片傳到校園論壇上說我耍心機勾引別人男朋友,因為這個事我都和阿帆吵架分手了。”
徐凱想聽故事一樣聽著,手中不忘聯系趙斌“就因為這樣周正興要殺你?不止這樣吧。”
“那會兒我還不認識周正興,只知道那天晚上過后的第二天周麗就沒來上課,連續請了一周的假在家,一周還沒過半,突然有一天我正上課,周正興突然砸開門沖進教室直逼我桌邊,那張寫滿憤怒的臉我到現在還記得一清二楚......”
話說到此處胡思雅再也忍不住內心的恐懼與悲愴放聲大哭,她雙手緊緊護住自己衣領“還沒等我反應過來他拽住我的衣領...我嚇得腿都軟了根本站不起來,他把我拖到教室門外摔在地上...那拳頭幾乎就要夯到我鼻梁了,這個時候老師和幾個同學跟出來奮力將周正興拉開才讓我有了喘息的時間......”
到現回憶起當時的場景仿佛就在隔日,胡思雅字字真誠句句透露出她的害怕和無措......
這讓徐凱不禁問道“你做了什么...?”
“我什么都沒做!”胡思雅的眼眶紅的嚇人,雙頰早已被奔涌而出的淚水浸透,“周麗死了,論壇上有傳聞說是在家傷心到心臟病發作就死了,周正興一口咬定就說我做的還揚言終有一天要打死我!可我真的是無辜的,在阿帆之前我根本就不知道周麗是誰更沒有搶別人的男朋友......他妹妹死了怪她自己承受能力太弱!憑什么要讓我承擔這一切!”
教室那次報復未果周正興又好幾次跟蹤胡思雅,甚至在食堂二樓中趁亂將胡思雅推下樓梯,直到那天在小道上,因為一個金屬反光胡思雅看見了實訓樓上的周正興,他拿著槍對著自己...
“為什么不報警啊”
“哪兒有證據,我根本拿不出證據...可我真的受不了了,要是我再不殺了他就該輪到我死了”
于是胡思雅就在槍擊案后找到胡亞,兩人一起密謀了鐘樓‘挾持’,她們要在警察面前干掉周正興并偽裝成失誤墜樓。
“我弄來了周正興的電話號碼,用學校公用電話打給他就說我要告訴他關于他妹妹的事,周正興一聽事關己妹很快就來了,胡亞躲在大門后面,等那個混蛋進來之后一棍子打在他肱骨上,那是頭部最脆弱的地方要打死一個人不是很難。”
徐凱又問“后來我們問過校方關于大門口警示牌的事,他們表示大門并沒有損壞也從未放過是什么警示牌和攔路條,所以當晚擺在門口的那些也是你們放的?”
“是,因為周正興的尸體在鐘樓外壁,那個位置就在鐘樓上方所以我想了個辦法讓你們沒機會走到鐘樓大門前,這樣周正興的尸體就不會被你們看到......”
(一個小時之后在鐘樓底下)
兩輛警車停在鐘樓下,分別將胡思雅胡亞兩人押上車,趙斌站在徐凱身邊看著兩人進入警車的背影頗有感慨,就在不久之前趙斌在機場逮捕了胡亞,并從她的旅行包里找到了打死周正興的鐵棍。
“真沒想到周正興在墜樓之前就有過鈍器傷,這尸檢報告里怎么沒說清楚呢,這事兒我們可得向周老報告啊...”
“師父豈會被一個黎城隅騙,結案的事若不是師父的意思光靠黎城隅一人根本辦不下來。”
“這樣啊...”趙斌依然為徐凱抱不平“可你是周老唯一的徒弟啊,周老關照你全局都知道怎么在他黎法醫來了之后就...”
“師父這么做肯定有他的主意。”徐凱打斷趙斌的話,“這不是你該想的事,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