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杉覺得5000一首歌，肯定是高了。

即便是專業(yè)作曲人，在沒成名之前，拿出來賣的歌都不敢開這么高的價。

楊杉打量的目光細細觀這小女孩。

他算計著，她一個14歲年紀的小孩，能寫出11首歌已經是很不可能的事，再者，她應對他時，神色不懼，穩(wěn)如泰山，全然不像是14歲小孩應該有的反應。

小孩子或許有老成的，可這一定與家長的教育脫不了關系。

所以，楊杉猜測，余飄飄這小孩身后一定有個懂行業(yè)的專業(yè)作曲人。

或許是那人不能出山的原因，所以培育了這小孩？讓小孩出面賣版權，再將底價透露個小孩？

他起了玄乎念頭，像是分析小說一樣，分析余飄飄背后的秘密。

一番思索后，楊杉將談話方向對向余航，“家長也覺得，這個價格是合理的？還是，這價格是家長的心理價位？”

余航對這行了解不深，不過他是覺得，一首歌的全部版權賣5000塊，算很便宜了！

寫一首歌多不容易啊~

而且唱火了以后，一首歌能帶來多少利潤，到時候可就不是五位數(shù)，甚至是六位數(shù)能統(tǒng)算的了。

所以，余航直接回楊杉，“你問我的話，我是覺得我女兒的歌賣的太便宜了。我是做媒體的，多少懂一些這門行道。幾千塊錢就能買到完整版權，算很不錯了。我本來是覺得，好歹兩三萬一首。我女兒還小嘛，沒接觸過大錢，開價憑她心情，所以就隨她了。”

“呵~”

楊杉聽著余航這更大的口氣，不由揚唇一笑，“這位爸爸，你說你是做懂這行的門道。那你難道不知道，沒有一點名氣的作曲人，就算是專業(yè)院校出來，也賣不到5000一首的么？基本市場價是300—2000。”

“這么低？！”

余航露出不敢置信表情，“那還賣什么版權啊！自己把歌做火，要有人上門買版權的，可不會開出這種價！”

“那前提是你得火。”

楊杉抬手，“你這么多歌里，但凡有一首市場火歌，我也能五位數(shù)買這版權。可問題是，現(xiàn)在還沒火。火有火的價格，涼有涼的價格。所以嘍，你們再重新考慮價格看看。”

他態(tài)度看起來很隨意，仿佛能不能談成都無所謂。

不過，談價本身也就是心理戰(zhàn)上的對弈，誰表現(xiàn)的急切，誰就被控制了。

所以，余飄飄忽略他的隨意態(tài)度，面不改色道：“每首5000，全要的話，可以便宜一些，不然不少。”

砍價關頭，余飄飄知道她的態(tài)度也重要。

只要她堅守自己的價值，價格就下不去。當然，談崩的可能性也高。

來之前，她給自己設定的底價是3000，最后要是談到3000，就合作愉快了。

“小妹妹，我剛剛說了，市場行情是300~2000一首。你這樣的話，合作很難談啊。”楊杉搖頭道。

“11首歌里，如果我能保證，必定會有一首大火，這價格還能不能談了？”余飄飄自信且淡然的說道。

楊杉聽著都笑了，“你拿什么保證？”

余飄飄手指敲敲桌面，“我選一首歌，給你出個營銷策略。只要你照我的方法去營銷，這首歌必火。反正你買下歌的版權，也會自己拿來營銷，我給你一條捷徑的營銷方式，保證能火。”

楊杉聽著更覺得好笑了，“小妹妹，你既然有營銷方法，難道不自己營銷嗎？你大可以自己做火了，再拿出來賣啊？”

這小姑娘說大話的能力是真的不錯！

余飄飄能聽出他話里的嘲笑，不急不怒，只淡淡回復：“我還沒進入這圈子，沒有營銷途徑，也沒有成本。你們一個大公司，肯定有相關資源。合作說白了就是雙方盈利，我需要錢跟資源，你需要能夠大火的作品。如果我能保證，你用我給的營銷方案，并且我的歌起碼有一首能大火，我這點版權費對貴公司而言是完全不算什么。”

楊杉見余飄飄說的有條有理，心內實在好奇，她背后的那位作曲人到底是怎么教的她？

一個14歲的小孩能被教的這么老練，背后那人必定也是圈內人，或者曾是圈內人。

“那如果，用了你的營銷方法，歌沒火呢？”楊杉反問。

余飄飄淡定道，“沒火，版權費我退你一半。”

楊杉笑了笑…

心里算一筆賬，如果她沒火，一半等于版權費2500。如果她火了，利潤能翻數(shù)十倍。

她又提供營銷方案……

說不定，她的營銷方案還不錯呢？

她身后，搞不好真有個大人物在運籌帷幄。

想畢，楊杉道：“4000一首，11首歌都買了。”

價格要能壓到4000，失敗后，等于她的版權費只有2000。

哼哼…

他可真是個算盤精啊！

“4000不行。”

余飄飄道，“11首歌，5000一首，整價55000，給我50000，算10首送1首。能接受就行，不能就算了。”

楊杉又在心里狂算賬…

算不靈清…

但是感覺不虧。

“成！”

楊杉一口答應了，“合同條款里，必須注明，如果沒有火，就退還一半版權費。另外，你的營銷方案有關的成本核算必須在我們公司規(guī)定的范圍里。不可能說，你出個砸錢的營銷方案，我們沒法實現(xiàn)，問題就在我們。”

余飄飄點頭，“可以。能接受我的條件，接下來就談營銷方案，你們有多少預算？”

楊杉本來以為，小孩會回去問身后那神秘作曲人，接下來要怎么操作？

沒想到，小孩直接談營銷方案了？

這不在楊杉的工作范圍里，他不知道。

隨后，他打電話通知了相關部門的人。

再之后，楊杉跟相關部門的人從余飄飄口中聽說了一套從來沒聽過的營銷方案…

但是，聽著還蠻新奇的！

楊杉當場決定與她簽合同，并且在簽完合同后，一路將她送到辦公室門口。

只是在臨走前，他對余飄飄說了一句：“小孩，我知道你身后有個真正謀劃的人。合作愉快，希望下次合作可以見到本人。”

余飄飄：“？？？”

他在腦補什么？

……

開車回家的路上，余航時不時看向余飄飄，欽佩與不可思議交雜的眼神。

余飄飄受不了余航這時不時瞥來的一眼，直說：“爸，你是不是有話想說？”

余航就不客氣的問了，“你這一套套的，誰教你的啊！”

余飄飄就知道他會有這種疑惑，她隨便找了個理由，“很久以前，QQ上加了個姐姐，她是B市名校大學畢業(yè)，后來在高企工作的女強人。她教了我很多市場知識，我受益匪淺。”

“網友啊~”

余航目光更加欽佩，“忘年交啊，她跟你個小孩也能聊的來啊~”

余飄飄笑道：“姐姐人很好，知道我以前生活不好，她常開導我，后來變成引導。”

余航這下相信余飄飄這孩子為什么小小年紀這么優(yōu)秀了。

網友都是高管級別！

哪像他兒子，只有打游戲的網友！

余飄飄順勢提道，“爸，晚上可以見見那個叔叔嗎？”

余航：“……”

啥啊…

怎么就不好拒絕了啊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