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笙住的公寓在宛城算得上是中上水平,環境好,物業管理的也不錯,一切井然有序。
雖然和鄰里的關系稱不上太好,但余笙在這也不需要交什么朋友,獨來獨往慣了。
饒是門衛大叔每次也只看到余笙獨來獨往,加之她長相上乘,不免多了幾分印象。
許從舟站在門口,輕輕地余笙放下,然后握著她的右手中指在門鎖上解了鎖。
門開了,他重新把余笙抱在懷里進了屋。
公寓面積不大,一眼能看到底的那種,房間門關著,客廳很整潔,沒有任何雜物,只是一處的角落里堆了一些畫畫的工具和顏料,看起來還沒有用過。
許從舟脫了鞋進屋,屋里沒有男士拖鞋,他就著襪子踩在木質地板上。
女孩在他的肩頭動了一下,許從舟輕輕道:“笙笙?”
“二哥,你別說話,噓!”余笙一邊說,一邊半瞇著眼睛,東歪西倒地把手指放在嘴邊,做出“噓”的動作,好笑又可愛。
“我們現在在玩捉迷藏,別讓爺爺找到我們。”她仰著臉純純地笑,“二哥你小聲點,別被爺爺發現了!”
許從舟:……
這,到底醉沒醉?
他微挑著眉毛,到底要不要配合她的演出?
“二哥,快藏起來啊,我們我們藏在這里好不好。”
被余笙拉著在屋子里晃悠的許從舟心說,隨你吧,怎么著都行。
于是他就被莫名其妙地安排塞進了床底下。
真是哭笑不得。
小姑娘還特別認真地叮囑他:“二哥,你可千萬不要亂動,這里最安全了!”
許從舟縮在床底下,大男人人高馬大,難免有些難受,他趴在那問:“我躲在這,那你呢。”
“我躲到爺爺床底下去!”余笙撅著嘴巴笑,“二哥你有沒有聽說過一句話?”
許從舟看著她。
“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二哥,我是不是很聰明啊?”
聰明,太聰明了。
怎么想的?非得藏床底下?衣柜里不好藏?窗簾后面不好藏?門后不好藏?
算了,進都進來了。
余笙踉踉蹌蹌地在屋子里走,也不知道怎么就摸索著出了門,又在客廳里溜達了一圈,沒過多久又重新回到了臥室,十分敏捷地找到了床,再然后十分敏捷地爬到了床底下,接著十分安靜地趴在床底下一聲不吭。
就在她隔壁同樣一聲不吭的許從舟看呆了。
又過了一會兒,余笙自顧自地念:“我二哥不是回來了嘛,二哥呢?二哥呢?”
她像是又想起了什么,猛的一下抬頭,就在電光火石間,一只大手迅速護在頭頂,余笙這才只是輕微地撞到了頭,她揉了揉被撞到的頭頂,忽然又哭了起來:“二哥你在哪?”
本來一直配合她的許從舟一下慌了神,心底一片柔軟,“笙笙,我在這。”
二哥三哥其實也沒那么重要。
隨她怎么叫了。
“二哥,我還以為你不要我了。”她的二哥怎么好久好久都沒有來看她了。
這話聽在許從舟的心里卻是一片心疼,他顧不得趴在床底已經有些酸麻的手臂,一步步挪過去向她靠近了些:“二哥這輩子都不會丟下你的,不哭了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