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宴冷笑:“你的人?”他不屑的看著霍天,眼眸譏誚:“可真是大言不慚!”
時陸指尖動了動,抬起眼眸看著陸宴:“冷。”
他是真的冷,盡管縮在這男人的懷里,他依舊覺得自己身至冰窖。
雪似乎還在下,陸宴頭上和身上都沾了雪,他皺著眉,在自身外圈了一圈結(jié)界。
他不敢渡魔氣給時陸,原來他尚有靈力時,都不怎么受得住他的魔氣,更別說現(xiàn)在只是一介凡人,靈脈都被封死了!
“好些了嗎?”
霍天見兩人完全不把他放在眼里,眼中冰霜愈甚,他掌心蓄著靈力,試圖朝陸宴進攻,可看了一眼他懷里的青年,霍天到底是心軟了。
“師弟,你當真要跟這個魔頭走?”
時陸燒的迷迷糊糊……完全不知道霍天嘰里呱啦的在說什么。
“他發(fā)燒了,受了風寒,你不知道嗎?”
陸宴黑著臉看著霍天:“你把他囚在青云峰,連他生病都不知道,你有什么資格質(zhì)問他?”
霍天怔住。
他盯著時陸看了許久:“我不知道……”他不知道時陸發(fā)燒了,如果知道,他一定不會再躲他。
其實當時陸說要解除他們契約的時候,霍天就覺得心慌,他下意識的逃避,以為只要不見時陸,那人就沒辦法說解除契約的話。
可如今……他都干了些什么。
他讓時陸生病了。
“你放開他,我會給他請大夫,給他渡靈力,用不著你費心。”
陸宴氣笑了:“然后呢?等他病好了,你繼續(xù)囚禁他,冷著他?”
他瞇著眼,看向霍天,緊緊的捏著拳頭:“事到如今本座也不妨跟你挑白,今天時陸本座是要定了,你若是不想你手下這些門人死在本座手里,最好不要攔著我們!”
“陸宴!”
“霍天,三百年前本座廢了你的靈脈,三百年后,你依然是本座的手下敗將!”
他現(xiàn)在不想跟霍天打架,當務之急就是好好安置時陸。
“好……很好,看來你今天是要跟我過不去了,也是……我們之間,本來就是你死我活!”
時陸動了動嘴唇:“別打架,陸宴,我很難受,我們走好不好?”
他這話說的跟貓叫似的,小聲又嬌氣……可在座的哪個不是身負靈力的修士,耳力自是不凡。
“時師弟,你當真要和這個魔頭離開嗎?”
時陸抬了抬眼皮。
他實在是太累了,只想睡覺。
可一睡著他便會做夢,時陸不想做夢,不想看見夢里發(fā)生的事兒。
……
他不知道自己和陸宴是怎么離開青云峰的。
自己似乎是昏了過去。
還好……他昏過去的這段時間,沒有入夢。
“燒已經(jīng)退了,餓不餓?廚房里溫著粥,我給你盛一碗來。”
陸宴好像是第一次對他這么溫和的說話。
時陸有些受寵若驚。
他張了張嘴,聲音有些啞:“好,麻煩你了。”
這樣客氣的語氣,陸宴并不是很喜歡,他皺著眉,面色不怎么好的出去盛粥。
“你其實……不用跟我那么客氣。”
他看著陸宴,眼眸微深:“和以前一樣便好。”
陸宴說完這話,又意識到時陸已經(jīng)把他們之前的種種都忘得一干二凈,不由得苦笑:“算了,你反正也記不得了。”
時陸看著這樣的陸宴,不知道該說什么,只得轉(zhuǎn)移話題:“我們是怎么下青云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