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蜷著手指，朝著霍天笑了笑：“蠶食元嬰應該會很痛吧，我不知道以我們之間的契約關系，你會不會受到影響。”

霍天皺眉：“不會痛的，傀儡是沒有痛感的！”

時陸心說那就真的要讓你失望了，他現在不僅能夠保持清醒，還能十分清楚的感受到自己元嬰被慢慢吃掉的痛苦。

但這也沒關系了。

既然霍天能這么對他，或許在知道自己可以保持清醒的狀態下被蠶食元嬰，心里會痛苦些呢！

看……他不是愛自己嘛！

時陸這么一想，也懶得再提醒他了。

解不解除契約已經不重要了。

“既然這樣，那就算了吧。”

時陸平靜的說著，將腦袋移向別處。

他不想對著霍天，甚至心里已經對這人生出了怨恨，那種陰暗的心理占據著他的思想，他突然想看看霍天知道自己可以清醒的被噬心蠱一步步吞噬，步入深淵的痛苦。

時陸帶著報復性的笑了笑。

“師兄，你說你愛我，可是我發現，其實你根本不懂怎么愛人！”

他丟下這話后，便不再去搭理霍天了。

山洞中的氣氛很是靜謐。

霍天沉默，時陸也不說話。

直到噬心蠱發作起來，時陸才發現，原來清醒的接受著這只蟲子的噬咬，是那么痛苦的！

他掐著自己的手心，呼吸驟然急促，臉上卻是帶著快意又猙獰的笑。

一聲聲的，仿佛是在嘲笑著霍天的所作所為。

霍天愣了，他突然間發覺自己元嬰的紫府被什么東西啃食，撕咬……

“師弟，你能感覺到痛？”

時陸笑的眼淚都出來了，黑布被浸濕，冷汗一顆顆的順著頭發流下來：“意外嗎？”

霍天自己也痛，但他的元嬰尚好，并沒有被蠶食，所以這痛，是時陸和他共享的。

主仆契約。

他急忙摘了時陸眼睛上的黑布，攥緊了他的手臂：“傀儡是不會痛的！為什么？”

為什么會變成現在這樣？

眼前的人因為痛苦顫抖著，一根根白皙如玉的手指青筋驟現。

霍天急忙給他輸送靈力，但卻發現毫無用處，時陸體內的元嬰已經被那只蟲子一步步的蠶食殆盡。

一身修為靈力全部散盡。

容顏正在迅速的枯老。

他現在就像個漏斗。

不管多少靈力進去，基本上都會散去。

霍天這回是真的慌了，他語無倫次的道：“不可能這樣的，噬心蠱只會叫人失去所有的記憶，沒了靈力而已，不會這樣的！”

時陸沒理他。

他也知道自己現在的樣子有多丑。

也是，他本來就生的不怎么好看，如今枯老成了老人，又能好看到哪里去。

時陸眼睜睜的看著自己手上原本緊致的皮膚變得松弛，布滿了皺巴巴的痕跡，突然就笑了。

“師兄，我變成了現在這樣，你有沒有高興些，看……我終于遭到了報應呢！”

霍天抓緊了時陸的手，笑的比哭還難看：“小陸兒，我錯了……我不該給你下噬心蠱的，沒事兒，一定會有辦法的！師傅……師傅他老人家一定會有辦法救你的！”

時陸已經懶得同他說話了，老實說，看見這樣的霍天，他心里沒有半分報復到他的快感。

反而覺得非常難受。

時陸想，他估計也壞了，都這個時候了，他怎么還能對著這個害了他的人笑！

“師兄，你把我變成這樣，你開心嗎？開心的話，就放我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