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相思喊完,也察覺到自己失了態,看著齊承今半疑半怒的樣子,她深吸一口氣,指著他道,“出去!”
“你可知你在說什么?”齊承今剛壓下的心火又騰的升了起來,“這到底是誰的地方?你也太……”
話還未說話,又聽常相思指著他喊了一句,“出去!”
齊承今咬咬牙,正好也覺得看著眼前的人心煩,就索性出去散散步。
齊承今坐馬車頂上吹了吹涼風,情緒才平定了下來,回想著剛剛常相思的話,他還是覺得里面還有一層意思,又想著剛剛常相思神情不太對,齊承今決定進去再問清楚比較好。雖然他不想解釋,可他也不想平白被人給誤會了。
齊承今剛掀開簾子,就看見常相思面前嘔了一灘血。
“你……”齊承今皺眉,徑直來到她面前,不由分說的就喂了她一顆藥,“你到底是如何受了這么重的傷?你若再拖下去,你這身本事可就虧損完了。”
見常相思不肯咽,他又直接掰起她的下巴又給灌了一杯酒才強行給她順了下去。
齊承今一點都不帶憐香惜玉的,被強行灌著吃完藥后,常相思覺得自己更難受了,掐著自己的脖子干咳了好久。
齊承今看她看自己的眼里還帶著恨意,他強壓著心火和他解釋道,“你以為你是誰?若不是看在常相濡的面子上,我早就把你扔出去了,哪還有閑心管你,”齊承今深吸一口氣,又輕輕吐了出來,他又道,“你怎么就不信我,我在你后面追了你一路,是見你停下來后才趕得上你,又怎么能在這之前就傷了你?”
常相思聞言心神動了動,“你說什么?你在我后面追了一路?”
“不然呢?”齊承今反問道,“我若知道你受了傷,又如何說出請君入甕那番話來?”
常相思想想,卻也是這個道理。可是,她看著面前的人,那人幼時最和他關系近,若不是他,還會有誰知道她二人間這般隱秘的稱呼。
心思稍動,常相思又吐了口血出來。
“你還要逞強嗎?”齊承今看她。
常相思對他擺擺手,又問他,“四皇子可知什么秘術能于千里外單傳于一人,或者幾人聽嗎?”
“不知,怎的,和傷你的人有關?”齊承今眼里又冒氣了一層火,若他知道是誰敢陷害他,他定然要扒了那人的一層皮。
常相思見他確實不懂的樣子,便不再說話。她覺得心里有層霧團漂浮不定,碰的她心也搖擺不止。
“你好些了嗎?”齊承今見她情緒穩定了下來,才問道,“你要不要請個大夫看看?”
常相思受這么重的傷,總歸和自己有關,齊承今一是心里有愧,二又想著沒法和常相濡交代,再者更是怕付知微看到了這樣的常相思后會怪自己,這才想著要和她請了個大夫。
他這是再三給別人請示好意了,剛想著要是常相思再不領情,他就如何如何時,就聽她道,“有紙嗎?”
齊承今翻翻馬車,隨手翻出了一張紙扔給她。
常相思接過那紙,盯了他好久。
“又干嗎!”齊承今不耐煩道。
“無事。”常相思搖頭,看著他剛剛翻過的筆硯,最后也沒開口要,而是伸手蘸著剛剛的血漬寫了幾味藥材,又遞給他,“讓人幫我取來吧。”
常相思像是惡心他一樣的,在他面前把蘸了血跡的手指在馬車上蹭了好幾遍,齊承今似是并未覺得有什么不妥,直接把紙遞給了手下。
兩人靜默許久,忽聽齊承今問道,“你剛剛的話是什么意思,我忘了誰的人情?”
“沒什么。”常相思不答。
她不答,齊承今也懶得再問。
馬車走的比較慢,等他們回京時,已經是三天之后。
常相思性情本來就緩和,齊承今脾氣雖不好,但是來的快去的也快,尤其是兩人的誤會也解釋的七七八八了,兩人共處三天,之前的那點不愉快早就消磨完了,但也僅限于這點不愉快。
馬車緩緩停在了京城的一座宅子外,常相思觀望了一眼,宅子不大,卻是很別致,隨著齊承今再往里走,水榭樓臺便一一映入眼簾。
常相思正看著,就聽齊承今道,“這是我在京里的一處別院,現在不適合帶你回我的府上,若以后你在京里多留幾天,我定會邀你去府上好好的玩上一玩。”
“你覺得我以后還有心情去應你的約嗎?”常相思拒絕的毫不留情。
齊承今毫不在意,繼續道,“嗨,你也別這樣,我和你哥哥交好,以后要免不了見面的,你這樣弄得你哥怪難堪的。”
常相思不想聽他再說話,就直接問道,“你何時帶我去見付知微?”
“嗯?”齊承今驚訝了一瞬,后又笑道,“怪不得你不問,原來早就知道我攔你回來的原因了。”
“何時?”常相思又問。
“嗯……”齊承今想想,“你先住著吧,得等幾天。”
常相思算了算時間,若有所思的哼了一聲笑。
齊承今皺眉,他不喜歡看她笑,尤其是這樣的笑,每次都是在對他冷嘲熱諷,可無奈她嘲諷的又是事實。
齊承今心情一時不好,就干脆帶了兩人去了宅子最偏的一處屋子住著。
常相思性子好,就由他去了。
天色漸晚,常相思已經熟悉了這個屋子的格局,正趴在桌子上研究易經,就看見齊承今端著熬好了的藥進來了。
“你何不把藥給我,也不用勞你日日來給我熬藥送藥了?”常相思抬頭看他。
“我不嫌麻煩。”齊承今笑著將碗遞給她。
常相思見他執著,便也不再多說,就將那碗接了過來。
剛伸手時,就見齊承今笑吟吟的看著她,翻手將那藥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