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落落再給常相思探心魔時,竟發現她這些日子聚集的濁氣全都消散了,落落被嚇了一跳,驚問,“姑娘昨夜自己給自己療傷了?姑娘怎么可以這么大膽,萬一起了執念,走火入魔了怎么辦?”
“昨夜師傅來了一趟。”常相思解釋道。
落落恍然,還沒松一口氣,就又提著心問了一句,“姑娘和師傅見面了?”
常相思黯然的搖搖頭,“沒有,只是說了幾句話。”
見狀,落落也乖巧的閉了嘴,自常相思聽了那句戲話之后,她多真人的時間已經三年有余,她們師徒情深,又怎么可能不想。
“幫我準備一下東西吧,去完四皇子府上了還得去趟皇宮。”又聽常相思吩咐道。
前兩天太后傳了懿旨,說常相思若是得空了可以去皇宮里轉轉,難得她在京城里待的時間久了一次,太后想和她多坐坐,常相思不敢推辭,就挑了今天過去。
落落清楚,前腳剛走開,常相思面前就落了個雪球回來,摔散開來,里面還有個紙條。
落落再回來時就看見常相思正拿著一個紙條再看,就問道,“哪里來的?”
常相思將那紙條遞給了落落,道,“是師傅剛剛扔來的,好像是昨晚忘了說一件事。”
落落打開看了一眼,上面大致意思是,既然常相思這些日子要留在京城,正好也能順便幫他清理一下門戶,具體事情也沒說,只是道等時候到了,她自然會知曉。
落落看的一頭霧水,偷偷瞥了一眼常相思,卻見她一副了然的樣子,背著東西就就要出門了。
“姑娘知道這信上是什么意思了嗎?”落落問道。
“不知道,不是說到時候就知道了嗎。”常相思完全不放心上。
落落語塞,她家姑娘的心真的不是一般的大。
這時正巧也遇見常相濡來喊她,常相思和落落打了聲招呼便沒了影。
見到齊承今時,他正在廊下逗著一只鸚鵡玩。
“四皇子覺得身子如何了?”
齊承今聞聲,視線落在了常相思身上,雖不見她比往日里有多高興的樣子,卻見她好似面若春風,像是換了一個人一樣。
齊承今心里犯嘀咕,上上下下把她打量了好幾遍。
常相思不知他在看什么,就問道,“四皇子這么看我干什么,不是昨日才見的嗎?”
齊承今托腮看了她一會兒,確實看不出她有何不同,就把人迎了進去。
常相思如往日一般和他診脈,齊承今盯她許久,終于忍不住問道,“是我快死了嗎?”
常相思不解他為何要這么問,看了他一眼,將手慢慢收回道,“四皇子身子恢復的很好,為何要出此言?”
齊承今又道,“你今日似乎很開心?”
常相思終于明白他繞了一大圈子的話是在說什么,不由抿了抿嘴,道,“我平日里都是這樣的,只是前幾日不太高興罷了。”
齊承今給常相濡遞了個眼色,常相濡趁常相思回去取東西的時候悄悄的附在他耳邊,小聲道,“她平日里確實是這個樣子,但不知為何在你這里就覺得異常詭異。”
聲音雖小,卻是讓常相思聽了個清楚,她瞪了二人一眼,拿著東西過來,“昨日我師傅來了一遭,和我說了幾句話。”
齊承今隨著常相思的手勢躺好,還在問道,“說了什么?”
等了半天,卻沒等到常相思回話,齊承今看她,就見她專注的按著穴位扎針,沒有要答話的意思,已經習慣了她這個毛病,齊承今也就作罷。
常相思忙完之后,就又坐在一張椅子上喝茶。
忽聽齊承今又問道,“聽聞你今日要進宮?”
“嗯。”常相思平平答道。
齊承今聞言露了一個看戲的笑,“那你可要小心了,我三哥今日也要進宮。”
常相濡聞言臉色變了變。
常相思卻是不解,“和我有什么關系?”
齊承今提醒道,“您可是貴人多忘事啊,你忘了去年你去年退了誰的婚了?”
常相思想了想,她似乎沒有和哪家公子有過談婚論嫁的關系,又怎么去談退婚呢?
常相濡和她道,“去年三皇子選親,三皇子母妃舒妃娘娘將你選在了花名冊里面,可你不愿意,母親才求著太后把你名字去了的,為此可是惹了好多人不高興呢。”
常相思一想,確實是有此事,可是事情已經過去了,又有什么可擔心的?
齊承今猜出她心中所想,就道,“我那三哥脾氣差的很……”
“能有你差?”常相思堵了一句。
齊承今瞪了她一眼。
“你說,繼續說。”常相思稍微服了一個軟,讓齊承今把話說完。
“皇家選親,哪有被人拒絕的道理,可偏偏遇到了你這么一個不通事理的人,折了我三哥的面子,若是讓他遇見你,指不定有什么好戲看呢。”齊承今說道最后還露了個惋惜的神情,不能親臨現場像是多么可惜的一件事一樣。
常相思撇嘴,“那我若在花名冊上也不一定被他選上,他就不能轉個腦子想想?”
“你當誰都和你一樣,事事都能好心好氣的找個緣由過去?”齊承今笑她,“更何況你知舒妃娘娘刻意選你是因為什么嗎?”
常相思等著他繼續說下去,齊承今卻學著她的樣子閉嘴不說了。
常相思暗罵一句幼稚,又看向了常相濡。
常相濡看了一眼齊承今,毫不避諱,就直接道,“舒妃娘娘想讓三皇子與你結親,也不過是想拉攏爹的勢力,現在眾皇子都對太子之位虎視眈眈,我和承今交好,雖未居官職,但三皇子那群人都怕爹因為我的關系去支持他,只好就從你入手了,所以說你這個親事本來是要注定結下的。”
常相思還不知區區一個婚事,居然還能扯出這么多的事情來。
齊承今又不嫌事大的說道,“若你模樣平平也還好,可你又偏偏生了個好模樣,我三哥本就對你拒絕不滿,若是再給他看到了,只怕他賊心再起。”
常相濡臉色驟變,齊承今的話無疑是戳在他心頭的一把刀。
“不如我陪你去吧?”常相濡憂心忡忡道。
常相思搖搖頭,“聽四皇子說來,這件事本就是我做的不對,若是哥哥去了也是低人一等,白的受人折辱,倒不如讓我一個人去,遇不遇的上還要另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