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承睦一走,齊承安便也同他們告別離開。
“今日還多謝安世子了。”常己安謝著,還要準(zhǔn)備送他出門。
“無事,常大人請留步吧。”齊承安客氣,攔了常己安送他的打算,翩翩的走了。
看著齊承安走遠(yuǎn),常己安忽然對著常相思怒喝一聲,“跪下!”
常相思垂首,聽話的順著他的話音跪了下來。事情已經(jīng)解決,落落不知為何還要被罰,只好也跟著擔(dān)驚受怕的跪了下來。
“落落出去。”常己安指著落落道。
落落自己逃了一劫,心里卻擔(dān)憂常相思,看了她一眼,就看見她垂著眼等候發(fā)落,落落無法,只好先悻悻的離開。
“走,你跟我出去。”常相濡正好有一肚子話要問齊承今,便也拉著他出了們眼里的。
“你老實說,你和我妹妹在那里面做了什么?”剛剛出去,常相濡便質(zhì)問他。
齊承今懶得解釋,又想著回去,便散漫的說道,“什么做了什么,你不信我就算了,怎么連你妹妹也不信了?”
常相濡急了,在后面勒著他的脖子道,“你給我說清楚了,什么袒胸露背,什么投懷送抱,到底是怎么回事!”
到底是常相濡年歲稍小,個頭也就稍微矮了些,以往每次常相濡勒他的時候,齊承今總會嘲笑他一番,可今日在聽了這番話后,齊承今忍不住眼皮跳了幾下,顧不上和他玩笑,就問道,“是他這么說的?”
“不然呢,你還想讓我看見?”常相濡氣道。
齊承今冷笑一聲,“他那個吹噓的本事,什么話你也能信。”
齊承今剛準(zhǔn)備把事一五一十的都說出來,就看著常相濡正一臉急切的看著他,他裝模做樣的咳了兩聲,“渴了,累了。”
常相濡忍住想打他的欲望,便拉著他回了自己的院子,好茶好水伺候好,才見他滿意了,就把忘歸樓的事娓娓道來。
常相思被罰,常夫人心急,忙拉著常己安袖子求道,“己安,相思也沒做什么錯事,何必再生這么大的氣,好好的說兩句就行了……”
“你就知道護(hù)著她!”常己安打斷她的話道。
常家夫婦二人都是聰明人,早就看出了剛剛事情的不對勁,心里便明確了常相思去了青樓的事實。
常己安氣的手抖,指著常相思道,“你瞧瞧她剛回來就惹了多大的禍,忘歸樓是她能去的地方嗎?還偏偏讓三皇子看到了!若再不好好管教管教,還不知道她能闖出多大的禍?zhǔn)聛恚∪ツ媒涑邅恚 背<喊矊χ粋€小廝命令道。
常夫人幾乎要跪下,求道,“她這么大了,已經(jīng)明事理了,好好說教兩句就好了,還動什么戒尺,”說著就沖著剛要邁出去小廝道,“回來,你還真去拿?”
那小廝站在門口,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常己安心里打定了主意,心里不為所動,“夫人你就別管了,我今日定要給她一個教訓(xùn)。”
“你去拿!”常己安又跺著腳對小廝喊道。
小廝聽了,又怕再被常夫人喊住,便一溜煙的跑著出了屋子。
“娘。”常相思拉拉常夫人的袖子,搖了搖頭。
常夫人便知這一頓打是要少不了的,她又心疼常相思,便躲去了屋子的里間。
小廝拿著戒尺跑來,又怕被訓(xùn),就躲去了門外。
“手伸出來。”常己安冷臉道。
常相思伸出手,就聽常己安問道,“你和齊承安什么關(guān)系,他怎么會無緣無故的來幫你?”
常相思想說沒關(guān)系,可又不能這么說,想了想,就只好搖了搖頭。
“啪!”
第一下戒尺,常相思疼的身子抽了抽。
常己安又道,“如今奪嫡形勢嚴(yán)峻,齊承安身份特殊,我們只為陛下效力,不是哪位皇子,更不是哪個世子,你少和他來往!”
常相思點(diǎn)點(diǎn)頭,又迎來了第二下戒尺,常相思抿著嘴不吭一聲。
常己安又問,“你為何要去青樓?”
常相思搖搖頭,又迎了一道戒尺。
常己安每說一句話便是一句訓(xùn)話,每一句訓(xùn)話便是一道戒尺。
常夫人在里屋聽著,感覺每一道戒尺都是打在自己的心上一般。不知常相思被打了多少下,常夫人終于忍不住沖了出去,撲在常相思身邊,攔住了常己安,哭道,“己安,別打了……”
常己安本來就心疼,現(xiàn)在再看常夫人這么哭著,便是更下不了手了,只好收了戒尺,又道,“去祠堂跪著吧,面壁三天!”
常相思聽話的點(diǎn)點(diǎn)頭,就去扶常夫人,她的手被打的出了血痕,便用手腕把常夫人架了起來。
常夫人看著出血的手更是傷心,轉(zhuǎn)身哭著怪常己安道,“你看看你!怎么這么狠的心!”
常己安早就后悔了,現(xiàn)在看著那張帶著血痕的手更是悔青了腸子,只是又礙于一個嚴(yán)父的樣子,他也不好去安慰幾句。
“娘我沒事,爹爹說的對,是我做錯了,”常相思勸著常夫人道,“我知錯了,我去跪祠堂。”
常夫人心疼又無奈,只能讓她留在這里把手上了藥才送她離去。
常相思跪到祠堂時,正好齊承今把她在青樓的事情講完。常相濡聽的沒什么反應(yīng),直到聽說常相思把他踢進(jìn)了池子時才忍不住的笑的不止。
笑完之后常相濡才道,“走吧,去看看她。”
走去的路上,齊承今忽然問道,“怎么現(xiàn)在我和她的事沒見你像之前那般操心了?”
常相濡聽著自己的妹妹無事,語氣也跟著輕松了起來,“她不讓我管,我想著也是,她自己心里有數(shù),你愛怎么鬧就怎么鬧,反正她不會吃虧就是了。”
“你就這么放心?”齊承今感覺自己被看低了,有些不樂意。
常相濡得意,“自然,不是我吹,這玲瓏心思,她若數(shù)第二,便沒人敢說第一!”
說話時兩人已經(jīng)到了祠堂門口,齊承今看著那個跪的挺拔的身影,嘴里不屑,“什么玲瓏心思,還不是根木頭。”
話說著兩人已經(jīng)到了常相思跟前,常相濡張口就問道,“青樓好玩嗎?”
常相思閉著眼睛跪的挺拔,不想理他。
常相濡又道,“今日幸虧有承今護(hù)著你,不然我和爹還真的不能在三皇子那里說過去!”
“我已經(jīng)謝過他了。”常相思淡淡道。
齊承今冷哼一聲,他還沒見過這么不領(lǐng)情的謝意。
忽然又聽常相思開口了,“我之前說三皇子和你一樣,現(xiàn)在是我錯了,你只是脾氣不好,愛胡來了一點(diǎn),但人不壞,”又見她頓了一下,又道,“他不一樣,他是個惡人。”
齊承今對她的見解笑了兩聲,“我就當(dāng)你是夸我了。”
無意一瞥,就看到了她包裹著紗布的手,齊承今挑挑眉,問道,“你又不開心了?”
常相思緩緩睜眼,垂下的眼睫掩著一片愁緒,“我只是想不明白,我不過是退了一個我不喜歡的人的親事,為何就像是惹了這么大的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