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喬將那青玉般的果肉扔進嘴里,吐出兩三個籽來。
“你也不必來尋我,養著精神好去尋你的玉容妹妹。”南喬轉眼又吃了兩三顆葡萄,心里覺得酸澀便也覺得這原本甘甜的葡萄也顯得酸酸的。
容雪也讓人搬了椅子過來坐下也不惱只是道,“葡萄冰鎮過,少吃些吧。”
南喬一時沒有拿穩,那青玉碟便跌到了地上碎成兩半,那紫葡萄便顆顆滾了出去,粘上了塵土。
南喬黑線。容雪只以為是因為他才說了少吃,便故意摔了。內心壓著些火,面上只還是平平淡淡。
南喬覺得繼續這樣呆著也沒有意思,遂起身離開。
正披上毛毯轉過身,才抬腳走了一步,只見一個天旋地轉,容雪將她扛在肩上,腳下一陣風,便被他扔在了床上。
容雪一揮手,那兩扇門便闔上了。再一揮衣袖,房間原本點燃的燭火也熄滅了去。
南喬掙扎著要起身。容雪只不讓,兩手撐著將她固定在床上。
南喬別過臉去,只不看他。他們這樣算什么。
容雪涼聲道,“南喬,你還要這樣變扭到什么時候?”
南喬沉默良久道,“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悅君兮君不知。”
容雪慕然一震,只覺得心里好像一座冰山一樣在緩緩融化,有些苦澀也有些甜。
南喬長久沒有回應,她覺得好尷尬,于是翻身將自己的臉藏了起來。
容雪道,“南喬,你知不知道,先開口的就已經輸了呢。”
他看著她的小動作,心里一片明了,只動手將她翻了過來。
南喬黑線,什么叫先開口的就已經輸了。難道這是打仗嗎?南喬用自己的小手去握容雪撐著的右手,怎么也蓋不住呢。
容雪長嘆一聲,“或許在桃花閣的時候,亦或是更早的時候,我就已經輸了。”她望進他的眼睛里,里面是一片傷痛。“如果我沒有辦法給你明確的未來呢?”
南喬望著那一臉傷情的容雪,她伸出手想撫平他皺著的眉頭。并沒有聽見后面的話。
“別皺著眉,不好看。”
“好。”
容雪將那被子拉過給她蓋好。然后直起腰,剛剛一直彎著真是有些酸。他正要轉身,只見腰間被一雙纖細的小手給抱住。
女子低低的聲音傳來,“別走,好不好?”
“南喬~我不走,但是你先松開。”容雪道。
“呵呵~”女子低聲笑了,顯得有些無奈。
容雪抱著流月琴來,纖長的手指撥弄了琴弦。
一首熟悉的旋律傳來,容雪低沉的聲音輕輕唱起。
若不是那一年看過的春光
怎么會知道寒冷的模樣
若不是那一場醉過的短暫
怎么會知道清醒的漫長
若不是一回頭燈火正闌珊
怎么會責怪黑夜的凄涼
若不是一轉眼你經過身旁
怎么會明白半生的惆悵
相見歡淚滿衫
不思量自難忘
快樂讓我們學會悲傷
風景背后的荒涼
如果每個夢都要
散場何必為了誰動蕩
若不是一瞬間愛過的瘋狂
怎么會厭倦平淡的過往
若不是一剎那承諾的勇敢
怎么會了解未來的蒼茫
相見歡淚滿衫
不思量自難忘
快樂讓我們學會悲傷
風景背后的荒涼
如果每個夢都要
散場何必為了誰動蕩
相見歡淚滿衫
不思量自難忘
原來等不到你三萬場
為什么留下那么多癡狂
如果每個人都是這樣
誰可以不訴離殤
相見歡淚滿衫
不思量自難忘
原來等不到你三萬場
為什么留下那么多癡狂
如果每個人都是這樣
誰可以不訴離殤
若不是一回頭燈火正闌珊
怎么會責怪黑夜的凄涼
若不是一轉眼你經過身旁
怎么會明白半生的惆悵
南喬忽然想起那個在星月樓的夜晚,緩緩閉上了眼睛,一滴眼淚從眼角悄然滑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