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平息天怒,穩定人心,還請皇上親赴瘟疫之地,打響這場無聲的戰役!”有大臣一臉視死如歸地直薦道。
白容華一臉深沉口氣平淡道,“愛卿是指望朕染上瘟疫,好改朝換代嗎?”
此言一出,底下一片跪地請罪的聲音。無人再敢出言,畢竟誰敢拿一家老小的性命去賭呢?
一場朝議就這樣心驚膽戰地落幕。
然而市井里,百姓間流傳的關于天象,瘟疫的謠言更甚。
大量的水稻因這一場大雪都要顆粒無收了,賦稅繁重,大量的災民聚集在京都。一路拖家帶口地乞討而來。
于是在京都布施粥棚,開了幾次皇倉之后,終于有小面積的民間起義萌芽。
再也沒有人和精力來去管落跑皇妃的事情了。
此刻漆黑的小舟已經過了邊陲小城的官卡,南喬手里摩挲著這黑白相間的通關文牒,終于嗅到了一絲真正自由的氣息。
容雪將那烏金的硯臺加了點清水,正靜靜地用雕刻了花鳥的墨碇研磨,他抬眼看了窗外,雖是另一個國度,卻仍然是一片雪花肆虐的城池。
而根據暗衛的打探,這祁國邊界也是沾染上了瘟疫。
南喬將那通關文牒尋了檀木的盒子小心翼翼地放置進去,又小心翼翼地尋了地方藏了起來。
容雪看她那小心翼翼的樣子不由地笑道,“你還打算回去嗎?”
南喬認真道,“這么重要的東西還是要放好的。萬一哪天派上用場了呢。”
南喬見那窗戶透過的雪光將室內照的格外亮堂,便將那蠟燭熄滅了兩盞。
容雪一襲白衣,手執毛筆,正寫著一封信。片刻封印了將那交給來人帶回。
容雪將那粘染了墨汁的毛筆在那一盞清水里洗了洗,又掛在了筆墨架子上。
南喬在一旁,看了他的手,不由地拿出繡了綠梅的手帕幫他擦了擦。
她拉過他的手不由道,“你看你,每次跟個小孩一樣。”
容雪淡淡一笑,此刻兩個人在燈光下的剪影靠的那樣的近,容雪輕嗅了一下道,“你今天熏了什么香?”
在這個時代,是沒有什么香水的,一般女子都是在衣服上用不同的香料熏染達到香氣撲人的效果。然而熏香清淡了不易沾染,所以一般要么無味要么香氣濃烈。
可是容雪只覺得這種香氣仿佛時有時無,初始有點濃烈的香草酒精味,然后有點淡淡的梔子和玫瑰混合的味道,最后是一點點的沉水香。
南喬笑道,將那手腕內側湊了上去,“說的不對,你再聞。”
容雪閉上眼睛認真道,“還有四月的茉莉,六月的荷花,臘月的綠梅,濃烈時不刺鼻,清淡時若有若無。這絕不是熏染上去的,你是?”
南喬正要將挽了的衣袖放下,容雪睜開眼如星辰,只將那素白的手腕凝握住。
南喬低下頭,一側臉影在陰影里,“我提煉了精油,也算是閑來無事吧。”
容雪道,“你還會這個?”
南喬回握了容雪的手道,“是啊,不僅如此,我還會提煉青霉素。”
南喬笑道,“可以用冷凍干燥法提取了青霉素晶體,至于可供大量提取青霉素的霉菌,在甜瓜上就可以發現,并且用玉米粉可以調制出相應的培養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