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是禾菀郡主啊!”不知是誰發出一身驚嘆。其余的老百姓都自發讓出一條道來。
“只是那旁邊的白衣少年是誰呀?”
“哎,你不知道,那是容安王,此處的粥棚便是他開設的。”
“哦,我怎么從來沒有聽說過呢?”
“別說你,我也是家里有閨女做了知府家管家的小妾,這才知道的!”
“原來是這樣。”
容雪聽著下面的竊竊私語,不由得淡淡一笑,他這個王爺做的太沒有存在感了。
禾菀對身邊的侍從睇了個眼色,只見他大聲說道,“郡主和容安王在此,你們還不趕緊拜見?”
禾菀的擁戴者眾多,百姓皆跪下叩拜,而他竟排在郡主之后。
容雪靠近禾菀輕聲道,“郡主,別忘記了我們的約定。”
禾菀笑道,“怎么會?”
只見她親手扶起前排最近的婆婆道,“大家都起來吧。”
她望了一眼容雪道,“今天我和容安王來,是要告訴大家一個好消息,容安王已經取得了治療這次瘟疫的藥方,經親測有明顯的效果。”
此話如同一石激起千層浪,百姓瞬間沸騰了。
她示意百姓安靜,“但是此藥方煉制非常麻煩,所以我們商議后決定在全城的四個粥棚設施藥點,如今我們正在提煉第一批藥材,請大家三日后來此。”
“這太好了!”“我們有救了!”百姓發出一陣陣歡呼。
禾菀走到容雪身側低聲道,“你當真跟皇上說了,你要娶我的事?”
容雪淡淡道,“嗯,本王何時騙過你?本王和父王一直都有書信聯系,回信這兩日便到。”
禾菀喜上眉梢,“如此便好,今晚可有時間來我郡王府,我讓人早早地備下了晚宴。”
容雪有些為難,“今晚恐怕不行,本王得去再確定一下藥性。”
禾菀猶豫道,“要不,我陪你?”
容雪道,“你去了萬一傳染了,本王會心疼。”
禾菀面上一紅,“那你要照顧好自己。”
容雪相送郡主至轎前,粉色的帷幔層層落下,內里是宛如沙發一樣的木椅,鋪了柔軟的皮毛,需要八人抬起。四角掛有翠玉的風鈴,行動處如同編織的樂曲。
禾菀從衣袖取出一塊鳳凰白玉玉佩,快速放在容雪手中。
羞澀道,“這是我連夜親手雕刻的玉佩,愿君如鳳凰涅磐般,心想事成,一統天下。”
容雪將玉佩收入懷,淡淡笑道,“如此,便借郡主吉言。”
清風徐徐,月色朦朧。烏篷,一池蓮花燈。岸邊凡樹上皆掛了蓮花燈。亭間,一壺清酒,容雪著一身月光浮錦,有些坐立不安。
這全部的蓮花燈皆是他親手所做,整整花了十日的光景,也不知她是否歡喜?
女子從馬車上被人攙扶下來,眼睛蒙上白紗。
“搞得這么神秘?你確定是你家主子的命令?”女子輕聲道。
那暗衛心里歡喜,“這確實是我家主子的命令。您往這邊走。”
容雪轉身,見她被攙扶著走來,連忙過了去,摟著她的腰將她扶進亭間。
南喬道,“容雪?”風送來一抹淡淡的清香。
容雪伸出手將白紗輕輕解開,一池蓮花燈在夜色中散發著藕粉色的光芒,由遠及近,如同攏著輕紗般的夢。
南喬仿佛置身于夢境中,一切美的不那么真實,清風送來,那蓮花燈便發出奏樂的聲音,如同最清脆的玉環相擊。
“真美!”她不由地走下臺階,樹間的蓮花燈便近在眼前。
容雪也走了下來,握著她的手道,“你可歡喜?”
“歡喜。”
容雪環上南喬的腰,“記得你之前說過,想看一城的煙花。”
他撫摸著她的面頰,“今天,我便帶你看看火樹銀花。”
那樹間的空隙里插滿了煙花棒,容雪單手隔空扶過,指尖的火苗變落了下來,點燃煙火。
一根根煙火傳遞點燃,如同無數銀色的星星在盛放燃燒。
南喬正想走近一點,卻見容雪將她打橫抱起,“小心火花落在身上。”
兩人回到亭間,由高望下看,一地的火樹銀花,拼卻五個字,對不起南喬。
南喬濕了眼眶。容雪用手帕輕柔地為她擦干淚痕。
“別哭了,再哭我可親你了。”容雪認真道。
南喬哭笑不得,“你就會欺負我。”
“以后不會了。”容雪輕聲說了蠱蟲的事情。
南喬拉過他的手,手腕結了一層厚厚的疤,至今未掉。
她一臉心疼道,“怎么會有這么惡毒的人!”
容雪抽回手,斟了兩杯清酒,遞給南喬一杯道,“一杯敬往生,一杯敬吾愛。”
南喬一飲而盡,放下酒杯道,“有點辣。”
容雪執起她的手道,“執子之手,與子偕老。現在你還要離開我嗎?”
南喬輕輕搖頭道,“我從來沒有想過真的走。”
容雪淡淡笑了,他將女子擁入懷中,細細密密的吻便落到額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