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從始至終,打得都是她的主意。只是就皇帝對她的態(tài)度,只怕再多的打算也終將付之東流了吧。
南喬揮一揮衣袖將守夜的宮婢勸退。這理由嘛,她無寵孤僻習慣了一個人睡,多個人再旁卻是睡不著。
她對著燭燈褪下蘇繡白紗襟袍,素白手指接下胸前綢帶,散了一地的輕紗羅裙。
暗衛(wèi)捂緊眼睛怒道,“非禮勿視,非禮勿視。”這好歹是皇帝的女人,這也太豪放了點。
如果南喬知道肯定會回懟一句:我睡覺脫個衣服怎么了?裹得嚴嚴實實的跟個木乃伊似得還睡的著?
她晃著白皙的小腿三步并作兩步奔上床,拉過鴛鴦戲水的被子眼一閉,開始與周公開會。
良久,暗衛(wèi)撤了去。
幾乎是在剎那間睜開眼,她將玉枕塞進被子里,勉強弄出個人形。左右手交疊撫過圖案,用意念進入空間。
走到空間的盡頭,卻忽然聽見風吹樹葉的聲音,難道這個空間與外界距離一樣?她用意念出了空間,卻發(fā)現(xiàn)自己來到未央宮的后院。
風吹著裸露的手臂小腿,夜涼如水她不由地起了顫栗。
“什么人在那邊?”巡邏的侍衛(wèi)在門縫里看到了她。
這都能被發(fā)現(xiàn)?她手扶過木槿,人一閃又進入到空間內(nèi)。
“你看錯了吧?”兄弟一把拍過剛剛出聲的人,“剛才哪有人?”
暗衛(wèi)在屋檐上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剛才有個人影一閃而過,他懷疑自己得眼睛。怕是這幾日連續(xù)值夜班眼花了吧,他心里琢磨明天該怎么跟頭開口,得休息休息了。
聽雨閣。
南喬拍了拍心口,終于到了這了。由于對空間的運用還不是很熟悉,這一路閃現(xiàn),她打擾了一對假山后的野鴛鴦,一位正沐浴的后妃,還差點一腳踏進了池里溺死,一腳懸在半空上摔死。
把他們嚇得半死的同時,差點把自己嚇死。
一名窈窕女子迎著月光婀娜多姿而來,南喬隱在樹叢中,正要朝她招手,卻發(fā)現(xiàn)從假山后閃現(xiàn)一個黑衣男子。
此刻,子時。
男子道,“容美人,你遲到了。”聲音卻沒有任何怪罪的意思。南喬只覺得怎地這么耳熟?
女子見被揭穿了身份卻也不惱,邁著細碎的步子笑道,“哥哥,為了擺脫身后的黑衣人我可是廢了好一番功夫,你若是嫌遲,那便罷不如改日再談吧!”說罷立刻轉(zhuǎn)身便要離去。
他立馬飛身過來將她拉入懷中,笑罵道,“可還真惱了,我不過與你玩笑。”
她推開他的手,聲音嫵媚,“快別這樣,讓人瞧見了多不好。”
他立馬保證,“如果讓人瞧見了,我便立刻自盡以證清白。”
南喬聽出了聲音是誰,一驚,一腳踩斷了根枯枝發(fā)出清脆的一聲響。
兩人一愣,那黑衣男子飛快將她拎小雞般從樹叢中逮了出來。
哎呀,慌亂間忘記進入空間了,南喬捂臉。
容美人卻是一眼認出了她,“虞美人,你怎地穿成了這樣?”
容華亦帶著一絲不解地望向她。
“誤會,誤會。”她站起身正準備好好解釋一番。
卻突然—
一陣整齊的腳步聲響起,宮燈亮起,刀光劍影中央,一襲月白錦緞的男子被簇擁而來。
容華不可置信地看著容美人,薄唇輕啟,“你背叛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