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海中浮現(xiàn)了許多個畫面,她又想起那個微涼的月夜,在暗室里兩人的談話。
容雪一眼望見的便是那一身紅羽衣的女子站在雪下,身旁的枯藤上積壓著厚厚的一層雪。
或許這樣的女子稱得上明媚,但卻無法走進(jìn)他的內(nèi)心深處。雖然明艷如牡丹般傾城,卻多了分任性。
南喬察覺到有人踏雪而來,很自然地望向那白墻盡頭。
只見男子一身黑衣而來,紅狐的毛色越發(fā)純凈。
突然耳邊擦過利刃的聲音,一縷漆黑的青絲飄落在地。
南喬敏銳地側(cè)過頭,雙手緊握住再次襲來的短匕,沉聲道,“龍思霏,你是不是瘋了!”
鮮血滴落在地,南喬側(cè)過身,握住她的手臂用力一扳,只聽咔嚓一聲。隨著純金的匕首墜地,龍思霏終于痛苦地哭了出來。
容雪望著那個嬌弱的西涼公主,微微嘆了口氣,只命人吩咐抬去醫(yī)治。
南喬彎腰撿起匕首,三顆綠寶石鑲嵌在把手處。容雪心疼地握著她的手道,“孤帶你去處理傷口。”
南喬笑著抽出手,“不需要。”說罷,便轉(zhuǎn)身離開。
“南喬。”容雪望著她挺直的脊梁,“我們能否心平靜和地談一談?”
“談什么?是談你這半年因何將我廢棄在冷宮?還是談你這半年如何獨(dú)寵龍思霏?”
她轉(zhuǎn)過身,一字一句道,“昨日既然已經(jīng)離開,為何今日又來?”
容雪望著那個看似柔弱的女子,忽然覺得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這種感覺,是曾經(jīng)陪伴了他從魏國一路走來的龍思霏身上所不存在的。
今日為何要過來?他也不知道的。所有的話都化成了一句,“我?guī)湍闾幚硐率稚系膫!?/p>
南喬淡淡看了他一眼,隨即轉(zhuǎn)身走進(jìn)冷宮的殿門口,回眸看了那黑衣男子一眼。
隨后,嘭的一聲,殿門被她一腳踢上了。
嗯,冷宮雖然哪里都漏,唯獨(dú)這大門卻是屹立百年不倒。
許多年后,容雪依舊記得這回眸的一笑,傾國的眉眼如同雪中最明媚的海棠,幽然而芬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