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燭搖曳，微風。金絲檀木屏風后，青銅爐中升起一縷淡淡的梨香。

光滑的青色磚石上鋪著織花的大紅薔薇地毯，亭臺水榭無不皆是她之前從未見過的。

竹林也是珍貴的品種，睡蓮更是江南貢品。容雪睜著微醉的琥珀色眼眸緩慢地走下帝輦。

思小荷猶自陷入震撼中越發下了留下來的決心，她連忙走上前扶著那個年輕而又絕色的男子。

男子一身墨黑衣裘，暗繡金絲龍紋越發顯得身材修長。

“皇上，奴婢生在江南，最喜歡接天連葉無窮碧，映日荷花別樣紅的景色了。沒想到，如今冬季，卻也能見這番景致。”她雖挽著他的手臂卻整個人都快靠在他的懷中。

容雪望了一眼那青瓷缸中五色的睡蓮道，“那是瓊都進獻的，雖有溫泉水養著卻也只得存活這一日。”

思小荷盯著那五色蓮花道，“奴婢見過的都是很尋常的品種，像這種五個花瓣皆是不同顏色的，從未見過。”說罷，有些羞澀的低下頭。

“哦？接天蓮葉無窮碧，映日荷花別樣紅。你讀過書嗎？”

思小荷小聲道，“回皇上，奴婢不曾。”

“既然你喜歡，那便將這蓮花送到你的住處吧。”容雪眼底一片清明，淡笑。

她突然驚愕地抬起頭，道，“皇上？”

容雪望著她，眉眼如畫，膚如牡丹，微微一笑梨渦淺淺。細看來，眉眼有些那個人的影子。

“莫非驚喜的連謝恩也忘了。”容雪負手而立，聲音清冷。

她只不明白為何突然的轉變，卻也謝過恩。

隨后只聽得他道，“小鄭子，好生送回。”

話音未落，只聽得那女子撲通一聲跪倒在地道，“求皇上，不要送奴婢回去。”

她跪在雪地里，又往前挪了幾步道，“奴婢適才已經得罪了皇后娘娘，如今被送回去也是死。既然如此，不如皇上賜死奴婢，雪夜相逢如今也已經過去十數年了。奴婢死而無憾。”

鄭和剛應了一聲偌，如今卻悄悄打量皇上的意思。

容雪道，“不得妄議皇后。”

“皇上。”她苦苦哀求，“您還記得嗎？十年前的一個雪夜，在竹林里。那一年也是這樣大的雪，您和奴婢說。無論何種逆境，都要努力撐過去。”

她跪地嗑了一個頭，“奴婢謝您，因為這句話，無論何種險境，奴婢都一直努力地活著。”

她說著解開外衫，只剩下紅色荷花的肚兜。

容雪并未阻止，一眼望去，細白嫩肉的肌膚上有大大小小的鞭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