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川秀一就讀的學校并非是擁有佛教背景的學校,而是一般高中。在和國想要成為和尚,就讀佛教學校的高中,進入僧侶科就讀畢業(yè)之后就能夠獲得成為和尚的資格。
然而這僅僅只是資格罷了,就如同考取了教師資格證的人擁有當教師的資格,卻并不一定是老師,想要當老師如果是公立學校就必須在具備教師資格證時,通過公務(wù)員考試,想要成為和尚則必須出家。
臨濟宗最低的學歷要求,也是佛教學校學習佛教科目的畢業(yè)高中生,如果是一般人想要當和尚則至少需要大學本科學歷,因此白川秀一很尷尬,因為他上的是一般高中,因此如果考不上大學,他的僧籍就會出問題,他現(xiàn)在甚至不是嚴格意義上的和尚。
當然白川秀一也沒有什么好抱怨的,至少在和國當和尚要比在華國當和尚要簡單多了。
在華國想要當和尚擁有成為僧侶的資格,則必須考上大學,而且還是佛教專業(yè)的大學,也就是佛學院,而佛學院的分數(shù)是重點本科線。
對于前世三本院校畢業(yè)的白川秀一而言,重點本科的佛學院那是多么可望而不可及的分數(shù)線啊。
當然如果是凈土宗、真宗這種父子世襲的寺廟,別說你高中是否畢業(yè),就算你是小學學歷,一樣能夠當和尚,畢竟世襲寺廟始終是不同的。
“原來如此,秀一君原來還不是真正的和尚。”森川美雪身上穿著靚麗又時尚的的衣服,大片大片雪白的肌膚露了出來,端正的五官和優(yōu)美的身材,明明只是手里拿著一杯奶茶,可是那驚喜的模樣卻像是正在拍攝電視廣告。
“從法律上我不是和尚,可是在臨濟宗內(nèi)我可是正經(jīng)和尚,因為我的血脈譜上可是能夠直接追溯到榮西禪師啊。”
白川秀一沒有像往日那樣穿著僧服而是穿著常服攬著森川美雪的腰,兩人就走在路上聊著天。
森川美雪身材高挑,睫毛修長,肌膚白皙得不像畫,明明是在太陽底下那白皙得肌膚就像是雪花一樣在陽光中閃耀著動人的光澤,美麗得讓人覺得驚心動魄。
除了永秀上人,白川秀一幾乎很難找出來能夠和森川美雪一戰(zhàn)的漂亮姑娘。
“那秀一君平日里都是怎樣修行的?”
“看書、掃地、參禪、勞動、念經(jīng)這些無一不是修行啊。”
“聽上去挺有禪意的嘛。”
“畢竟我所在的宗派是禪宗嘛。”
噗嗤,森川美雪看見白川秀一一本正經(jīng)地回答她的問題,口中喝著的奶茶一下子全部噴灑在白川秀一的身體上,一下子頓時有些窘迫。
“秀一君,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
森川美雪掏出紙巾用力地擦拭著白川秀一身上的奶茶,面色帶著難看和窘迫,白川秀一身體頓時僵硬了,他的身高原本就比森川美雪高,再加上她低著頭擦拭著自己的衣服上的臟污,站在此時的視角頓時可以對方胸口處的那波濤洶涌以及白皙地就像誘人的蛋糕奶昔。
白川秀一喉嚨動了動吞咽自己的口水,目光下意思地游離在那胸口上,森川美雪在一片慌亂中完全沒有注意到自己已經(jīng)走光了。
“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白川秀一心里想著這番話,頓時感覺自己身心瞬間平靜下來了,自己和森川美雪的約會,究其原因只是為了打好關(guān)系,保護自己的寺廟清水寺。
“對了,秀一君,前面好像就是一家寺廟,我們進去逛逛吧。”
森川美雪對佛教并不感興趣,也不知道榮西禪師是誰,就算對佛教的理論,她也了解不多,不過既然自己的“男朋友”是和尚,那么總要找一個共同話題吧。
白川秀一被森川美雪拉著前方走,一瞬間有些愣住了,前方傳來了隱約的線香味,同時還能夠聽到念經(jīng)聲,四周位于一座茂密的森林之中。
“森川,還是不要進去了吧,這應該不是觀光寺廟。”
白川秀一眺望著前方的建筑物,盡管并沒有觀光寺廟的那種豪華威嚴感,可是還能夠感受到那股超凡脫俗的氣息。佛教的中心并不是在東京,而是在京都,因此說起寺廟淺草寺幾乎一家獨大,可是淺草寺是著名的觀光寺廟,每天來來往往的都是游客,在觀光寺廟的和尚與其說是和尚倒不如說是服務(wù)員是導游,因此真正的高僧是不會選擇在觀光寺廟修行的。
“觀光寺廟又如何,修行寺廟又如何,你不是說過寺廟的大門對于任何人敞開嗎?”森川美雪不滿地說道。
白川秀一苦笑,“這里估計是行場,對于和尚們來說是很神圣的地方。”
“刑場?殺人的地方。”
“不是殺人執(zhí)法的刑場,而是修行場所,因此森川小姐,你答應我,去可以去,到寺里去了不要吵鬧,里面的和尚很可能正在修行。”
白川秀一請求道,森川美雪眼珠子轉(zhuǎn)了轉(zhuǎn)說道,“當然可以,只是有一點,你得答應我,從現(xiàn)在開始你叫我美雪,不要叫我的姓氏,不然我就要在里面大鬧一番,還要將你的清水寺搬出來。”
“好吧,美雪大小姐。”
白川秀一無奈答應道,向著寺廟緩緩走去,伴隨著走進前方的念經(jīng)聲越來越大。
“我覺得他們念經(jīng)都沒有你的好聽。”森川美雪自顧自地說著。
“不是唱歌,我們是誦經(jīng)。念經(jīng)和唱詠歌是不同的。”白川秀一苦笑,森川美雪這位大小姐完全沒有對于佛教的敬畏,更沒有尊敬,他有一種預感,森川美雪的行為多半要得罪這寺廟的和尚們。
“唱一首詠歌給我聽聽吧。”
“不要,我拒絕。”
白川秀一見著楚楚可憐的森川美雪抱著自己的手臂撒嬌,心里沒有松動。
詠歌的全名是御詠歌,是將佛教的內(nèi)容配上曲調(diào)的詠唱方式嗎,各宗各派都有屬于自己的御詠歌,一般理解,唱御詠歌也是一種修行方式。
“就一首嘛,幾段啦!”森川美雪咬了咬牙見著不為所動仿佛化身鋼鐵直男的白川秀一,一把將他的手臂按在自己的胸口上說道,“唱幾句吧!”
白川秀一手臂感受到那柔軟,慢悠悠地說道,“你放開,放開我就唱。”
“像法轉(zhuǎn)時藥師之誓所聞之名百病得治。”
森川美雪一臉得意地放開了白川秀一的手臂,優(yōu)美的旋律就緩緩飄進了寺廟之中。
數(shù)十名和尚,一面念著經(jīng)文一面在寺廟里的大樹繞著圈,似乎聽見了白川秀一的御詠歌,紛紛念著一致的經(jīng)文,聲音越來越大,語速越來越快,甚至還蘊含著驅(qū)魔的法力。
森川美雪用手摸著自己的額頭,臉色瞬間蒼白,無力地說道,“秀一君,我好難過,我頭都要爆炸了,好難過啊!”
白川秀一用手摸著森川美雪的額頭,滾燙地就像是燒紅的鐵板一樣。
這是對自己唱御詠歌不滿嗎?
可是為什么寺廟里的和尚要針對森川美雪,難道這是不準女性進入的寺廟。
白川秀一心里迷糊想到,在歷史上很多寺廟所在的地盤是不能讓女人進入的,哪怕那位女人是皇后,是將軍的御臺所,都不行,盡管到了現(xiàn)代規(guī)矩都有所松動,但是例如真言宗所在的高野山某些地方是嚴禁女人進入的。
白川秀一見著痛苦的森川美雪,沒有辦法,只能硬著頭皮念著經(jīng)和他們對抗起來,就算是森川美雪誤闖了寺廟,也用不著這樣折騰她吧。
白川秀一念著《維摩經(jīng)》,原本正在圍著大樹集體誦經(jīng)的和尚們就紛紛摔倒在地,然后突然間一名穿著白凈衣領(lǐng)頭的和尚起身向著眾人點了點頭,一邊念著經(jīng),一邊朝著中間的空地爬了過去,對著前方那佛像雙膝跪地,直接跪倒在地。
“五體投地!”
白川秀一目瞪口呆地看著這一幕,所有的和尚們一邊繞圈跑步,繞到佛像處然后又會用身體撞向地面一樣跪下,同時將手和額頭壓倒在地上。
隱約間還能夠看見地面沾染了血跡,原本的地板上紛紛出現(xiàn)了凹陷,白川秀一一頭黑線,他已經(jīng)能夠感受到這能量場了,這種自虐的修行方式不是真言密宗的,就是天臺密宗的。
白川秀一和領(lǐng)頭的白衣僧人目光對視,對方全身上下全是灰塵泥土,額頭上滿是鮮血,然而即便如此也充滿著自信那目光仿佛是在說,“小樣,你敢跟我比虔誠,比修行。”
白川秀一搖了搖頭,“熱兵器,我惹不起。”
作為禪宗的和尚,打坐修行的見過,凈土宗念佛修行的他也見過,他還是第一次見著這種自虐激發(fā)自己虔誠心的修行方式。
咚咚咚!
那是一個又一個和尚砸到在地上,對佛像進行五體投地的重壓聲,白川秀一首先感到的并不是寺廟里和尚的痛苦,而是感覺到寺廟的水泥地實在是太難了。
“大師,求你們收了神通吧。”
白川秀一求饒道,這種爭執(zhí)實在是沒有必要繼續(xù)下去了,因為再這樣搞下去,首先沒命的肯定不是森川美雪而是這些和尚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