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姜承宇迎面遇上虎著臉的爺爺,笑嘻嘻地勾住老頭兒的肩膀:“爺爺,你怎么不高興啊!”
“臭小子,不回家吃飯!別人家的飯菜好吃是不是?”
五姐從餐廳出來,對著姜承宇使眼色:“爺爺等你都沒好好吃飯呢。”
姜承宇在岳家已經吃過晚飯了,還是說;“哎呀,餓死了,跟那家伙談事情談得太晚了,也沒給我飯吃,爺爺,您陪我再吃點兒?”
“說了多少次了,外面的東西再好吃,能有家里的飯菜香嗎?外面的東西……”
“好好好,我知道拉!”
姜承宇推著爺爺向餐廳走去,手在身后向姐姐們打招呼——放心吧!交給我了!
姜承玉看著兩個人的背影,肩膀忽然被六小姐拍了拍。
“四姐,放心吧,小七好著呢!”
姜承玉笑了笑,什么都沒說。
那天的事情已經成了全家人一場噩夢,有時候她覺得這場夢醒了,有的時候又覺得,全家人仍舊被困在夢里。
那之后之幾天,姜承宇沒有再去找過岳既明,而岳既明也像是消失了一樣,兩個人忽然毫無聯系。
育培的公關總是落后長樂的公關一步,姜承宇絲毫沒有占到岳既明的便宜,他也很郁悶。
“你是說……把公關和營銷團隊外包?”
育培餐廳里,早已經過來用餐時段,大堂里空蕩蕩的,只有他們兩個人,許戈扒拉著盤子里的幾根蘆筍,聽到他這句話很意外,姜承宇悶不吭聲了幾天,竟然是在想這件事?
“對啊,外面的團隊收了錢做得更專業,”姜承宇百無聊賴地說,“自己養的團隊,你還沒有發現問題在哪里嗎?”
許戈默默地吃了根蘆筍,沒有說話。
姜承宇抬眼看了看他,說:“公司自己的團隊養在子公司名下,成績好與不好,都是育培自己開銷,做得好與不好,總歸底薪和福利保住了,不會有太大的影響。而且做了這么久的營銷,只要保守地套用以前的案例,總不會出錯,對吧?”
“所以你覺得……”
“不是我覺得,”姜承宇放下了筷子,“老許,你知道育培的問題在哪里吧?我們長久以來,用一種固定模式運作,產生了很多不必要的冗余。公關營銷這種團隊,明明可以找更專業效率更高的的外包團隊來做,但是卻一直沒有,整個育培的負責這一塊的團隊幾百人,思維模式固化非常嚴重,效率奇低,又達不到理想的效果,難道不應該裁撤之后另想辦法嗎?”
“你想把育培內部的公關和營銷團隊全部撤掉?”許戈不由得坐直了,“你這么做的話,至少回裁掉一百多人,這樣大規模的裁員一定會對公司產生一定的影響。”
姜承宇把杯子里最后一口可樂喝光:“那就分批裁員,一百多人的團隊,一個月的開銷就上百萬,用他們一年的做幾個項目都夠了。”
對面的人神色冷靜,并不像是在說笑,許戈明白,這件事姜承宇一定籌劃很久了,絕對不是最近才有的想法,恐怕最終目的,也不僅僅只是一個團隊。
姜承宇抓了抓頭發,又換上了標準的公子哥兒式嬉皮笑臉:“唉,你說,我是不是應該去找岳既明制造一些緋聞了?”
裁員的事情讓許戈眉頭緊皺,聽了他的話,也不知道該說些什么,班上才皺眉說:“這幾天,你怎么這么安分?”
姜承宇撇嘴:“還是因為他……”
上次他好心好意去照顧生病的岳既明,卻被他趕了回來,姜承宇越想越氣,甚至都忘記了周末約葉汐出來。
他一定要把這筆帳,記到岳既明的頭上。
送還了餐盤,兩個人從職工食堂出來邊走邊聊,姜承宇漫不經心地打開微信,VENUS的通話已經被置頂,但是姜承宇很少主動跟她聊天,那是他心里最神圣的白月光,他輕易不會打擾——除非忍不住。
“七少爺!”
電梯一開,柳之雨就急急地跑過來,“找你半天了。”
“不是說我去吃飯了么,這么急,怎么了?”姜承宇收起手機,摸著自己的小辮子,“你手里拿的什么東西?”
“青年企業家發展峰會的邀請函,”柳之雨遞上一個燙金的邀請函,“除了白天的論壇,還有一場晚上的酒會……”
姜承宇三倆下拆開了,他對白天的論壇沒有興趣,晚上的酒會倒是可以勉強參加一下。他快速看到最后,除了著裝,還有一條附加的要求:攜眷出席。
這還不是給他約會葉汐的借口。
姜承宇美滋滋地拿出手機,解鎖之后第一個界面就是葉汐的對話框——
“三天后發展峰會的酒會,我可以請你做我的女伴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