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上……”
趙昊走在去慈寧宮的路上，腦海里正浮現著一副少兒不宜的畫面，突然就聽到了這么一聲尖叫。
幾個侍衛神色凝重，立刻戒備起來。
當看清來人是李皇后，一個個知趣的退到了旁邊。
“臣妾叩見圣上！”
“起來吧！這么晚了，皇后在此作甚？”趙昊淡淡說道。
李皇后臉上露出凄苦之色，“臣妾只是心里苦悶，所以出來走走，恰巧就遇見了圣上。”
“哦，天色不早了，皇后還是早點回去歇息吧！”皇后這樣的鬼話，趙昊自然是不信。
李皇后一臉懵逼。
這要放在以前，皇帝怎么也得笑著臉問一句：皇后因何事煩惱？
然后她就可以“楚楚可憐”地傾訴內心的想法了。
可是現在，趙昊完全不按套路出牌，讓李皇后一時竟不知如何是好。
想了想，決定‘霸王硬上弓’。
偷偷地向婢女翠珠使了個眼色后，一把拽住趙昊的胳膊。
“圣上昨夜已經去過慈寧宮，請今夜務必去臣妾的坤寧宮！”
李皇后這話，已經不是哀求了，有點強迫的味道了。
趙昊當即就不爽了，“皇后的意思是……朕今夜必須去坤寧宮？”
李皇后默不出聲，既不承認，也不反駁。
“圣上，您今夜若是去李昭容的御香園也罷了，若還是去蕭妃的慈寧宮，恐又會惹人非議。”
這時，婢女翠珠趁機插了一句。
呵呵！反了？連一個奴婢都敢給老子上課？
趙昊一陣冷笑后，強壓住怒火問道：“那個誰？你說說！朕今夜如若堅持要去慈寧宮，會惹些什么非議？”
翠珠已經意識到自己說了不該說的話，面露惶恐之色。
“回圣上，這個……”
后面的話，翠珠是真不敢說了，只得向李皇后投去求救的目光。
李皇后裝作不經意的點了點頭。
“圣上，恐又會有人說，蕭妃是妖姬，迷惑圣上。”得到皇后肯定的答復，翠珠竟真的說了。
“大膽！侍衛，把這個藐視君王的奴婢拖下去斬了！”趙昊大怒。
聽到這話，翠珠的臉都嚇白了，她怎么也沒想到，以前在皇后面前唯唯諾諾的皇帝，居然有這么大的火氣。
“圣上饒命！”
“皇后娘娘救命啊……”
翠珠跪在地上，抱著李皇后的腿不停地求饒。
李皇后看了翠珠一眼，有些猶豫，皇帝今天的舉動，令她很不安。
不過，所謂打狗也要看主人，翠珠是自己的人，如果就這樣被斬殺了，那也等于打了自己的臉。
這叫她以后怎么統領后宮。
李皇后很快就想明白了這個問題，翠珠不能殺，否則皇后之威就蕩然無存了。
“圣上，翠珠只是一時嘴快，并無藐視圣上之意，請圣上開恩！”
趙昊冷冷地看著跪在地上的翠珠，說道：“朕早就說過，再有蕭妃是妖姬的謬言，朕定懲不饒！這不知死活的奴婢，要往槍口上撞，朕金口玉言，豈能更改？”
李皇后是聰明人，知道不能再為翠珠求情了，否則言多必失，弄不好，自己也會受罰。
“圣上，翠珠嘴賤，是她咎由自取，不過看在她服侍臣妾多年的份上，請圣上從輕處罰吧！”
“好吧！”趙昊點了點頭，“既然皇后開口，朕就留她一條狗命！不過死罪可免，活罪難逃，侍衛，給朕監督，讓她自掌摑一百，然后滾出皇宮！”
趙昊說完，留下兩名侍衛，快步往慈寧宮走去。
“啪，啪……”
趙昊身后，傳來一陣清脆的掌摑聲……
慈寧宮
“圣上，瞧領滿面春風，是發生了什么好事嗎？”
蕭令儀見到趙昊，心情大好，高興地問道。
剛剛在皇后那里使了一招殺雞儆猴，挫了皇后的囂張氣焰，趙昊能不高興嗎？
“確有好事，朕發現愛妃是越來越漂亮了！”
如此直白的情話，竟當著許多宮女和太監的面說出來。
蕭令儀的俏臉，瞬間就羞紅了。
“圣上，可不要取笑臣妾了！”
蕭令儀的語氣中，竟帶有幾分撒嬌的味道。
趙昊哈哈一笑，對著旁邊的宮女和太監揮了揮手。
“都下去吧！”
等所有人都走光，他立刻不老實地抱起蕭令儀……
…………
李府，已是深夜。
李嵩坐在書房里，練習著書法，臉上看起來毫無波瀾。
可稿紙扔了一張又一張，就是沒有寫出一副滿意的字。
終于，李嵩停下筆，不再寫了。
心不靜，怎么能寫好字。
曹謹的“死”訊，早就傳到了他這里，而且他還知道，曹謹是被皇帝在御書房伏擊‘死’的。
如今，司禮監掌印太監，變成了皇帝的貼身太監王成恩，東廠也被一個名不見經傳的錦衣衛沈練接任。
這樣的變化，讓李嵩內心極度不安。
那個昏君，怎么就殺了曹謹呢？并且殺得這么干脆。
這兩天，皇帝的一系列反常舉動，讓李嵩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精神來。
“砰，砰！”敲門聲響起。
李嵩知道，有些人比他更坐不住了。
“老爺，外面有幾位大人想要求見您。”打開書房的門，管家馮忠說道。
“打發他們走，讓他們安心，我這里自有應對之策。”
不用問，李嵩也知道，這些人都是為了曹謹之死來的。
皇帝敢公然向曹謹開刀，說明他相國這一派系的人，并非就能高枕無憂。
李嵩不去安慰這些人，也是怕言多有失，反而會引起他們的惶恐。
…………
于此同時，東廠的天牢里，剛上任的沈練，帶著錦衣衛的一幫鐵桿成員，正在審問曹謹。
曹謹身為東廠的前督主，自然知道這里的‘非常’手段，何況他現在武功被廢，又斷了一條臂，哪里還有勇氣不招供？
一堆刑具還沒給他套上，曹謹就全盤都招了，包括他剛剛收的李嵩五萬兩黃金……
東廠內，一些曹謹的忠實爪牙，背后不爽的議論著什么。
沈練不在乎，對他來說，這些不能為自己所用的人，他早晚要清理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