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等等，讓我想想問什么什么問題。”

見我笑著點頭，賀成筠低下頭去冥思苦想了大半天，才小心翼翼地抬起頭問道：“真的是什么都能問嗎？”

我心里莫名升起了一點不好的預感：“…你可以自己掂量一下。”

賀成筠有點不好意思地嘿嘿地笑了一下，問道：“你們，那個了沒有啊？”

我：“……”不愧是你，賀成筠。

我面無表情地回復道：“沒有，對于這一點，我也很遺憾。”

賀成筠大約是沒想到我回答得這么干脆，咯咯地笑了一會才揶揄道：“你怎么知道我說的那個是哪個啊？”

我冷笑：“你那點小心思，我能不知道嗎？”

賀成筠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半自言自語道：“也對哦，才高中，的確太早了。”

我忍無可忍地開口道：“賀成筠，你是不是邏輯學沒學好？我和他高中戀愛不代表他死在了高中時期。”

賀成筠一怔，下意識地問道：“啊，那他什么時候…那個…”這個傻孩子大概是說了一半才意識到自己說了什么，有些慌亂地加快了語速，對著我說道，“你不想說就算了，我再想想還有什么問題...”

我在心里嘆了口氣，回答道：“他二十五歲生日的時候死的。”

賀成筠愣了愣，接著小聲地道：“抱歉…”

我：“害，沒事，我已經習慣了。”

賀成筠看起來有點想問什么，但最后還是止住了話音。她想了想，開口問道：“你們兩個誰追的誰？”

我：“他追的我。”

賀成筠露出了一個八卦的笑容：“原來是這樣——那他追了你多久啊？”

我：“唔，其實嚴格來說也不算追吧，就是他先對我表達的好感。”

賀成筠繼續問道：“那他是怎么追到你的啊？”

我：“…如果說直接原因，是因為我有求于他。”

賀成筠：“…這不是我想要的回答。”

我挑了挑眉毛：“好吧，你想要什么樣的回答？”

賀成筠激動地拍打著桌面：“標準回答難道不是，他為你付出了許多，然后在某一天花前月下對你表白，然后被感動到的你答應表白嗎？”

我扶額：“…賀成筠，我覺得我有必要替你爸媽檢查一下你每天都在看些什么奇奇怪怪的東西。”

賀成筠爭辯道：“我說的有問題嗎！！”

我：“…好吧，我覺得我有必要給你科普一些比較殘酷的真相。首先，一段平等的感情是建立在互相吸引的基礎上的。靠著其中一方單方面付出換來的親密關系，在大多數時候，是不能平等，不能長久的。”

我：“所以單單因為感動而愛上一個人，或者單單因為感動而決定和某個人談戀愛，是一件對自己和別人都不負責任的事情。在一段平等健康的感情里，感動可以是調劑，可以是讓你發現對方閃光點的引子，但不能是主餐。”

賀成筠想了想，冷哼了一聲對著我道：“那你因為有求于他，答應他的表白，難道就是一段平等的感情了嗎？”

我攤手：“好吧，我承認，在我有求于他之前，他對我還是比較有吸引力的。”

賀成筠“誒”了一聲，問道：“那你之前為什么不答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