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龜殼里居然伸出一只頭,正緊緊咬著她的尾巴不肯松口。
原來不是標本,竟是只活的烏龜。
但是你丫的活王八,敢咬本貓?!
云婠婠亮出鋒利的爪尖,龜殼她撓不動,但這小腦袋,一定讓你開花。
“九尾!”不高不低的聲音飄過來,她下意識收起寒光四射的爪子。
“放肆!南殿下的貓你也敢咬?”殷川君聽到聲響率先趕過來。
烏龜見了殷川君,急忙松口,迅速的將頭又縮回殼內裝死。
云婠婠疼的眼角泛淚花,委屈的舔著已經流血的尾巴尖。這也太倒霉了,她不過就是扒拉一下龜殼,居然被咬傷……等等,不會得什么狂龜病吧?
坐在地上認認真真的舔舐傷口,忽然身上一輕,奇香撲面,她被圈進一個寬大的懷抱。
千云的俊顏瞬間放大數倍,云婠婠飄乎乎,忘了尾巴上的疼痛。
大神居然紆尊降貴的抱自己了?不太符合他身份吧……
“嗯,有些分量。”千云抱著云婠婠掂了掂,大手反復在她圓潤的腦袋上拍了拍。
溫暖堅韌的大手其實有些重,云婠婠忐忑,會不會被他摸到頭禿?
“殿下,此龜常年臥于此處脾性刁鉆,小神也沒有想到會咬傷殿下的貓,殿下恕罪!”見千云對云婠婠這樣愛惜,殷川君急忙跪地請罪。
千云并沒有計較,只是抱著云婠婠又走回水晶椅上坐下,扶辛和殷川君也跟過來。
“說到此貓,它一直在殷川岸邊盤桓,你可知這九尾貓從何而來?”千云抬起眼簾,示意殷川君解釋。
“這……”殷川君吞吞吐吐。
“殷川君,你不會不知道吧?方才在岸邊,土地都是清楚它何時出現的。”扶辛補了一句,暗示殷川君仔細回話。
殷川君臉上的星星似乎又亮了,眼中精光亂竄,反問道:“這九尾,難道不是殿下之貓?”
“你說什么?”千云面色露出幾分不滿,云婠婠蜷在他懷里,清晰的感受到他胸腔里氣息的震動。
扶辛有些恨鐵不成鋼的瞥了殷川君一眼,千云與九尾貓親近,但這話怎么能說,大男人抱只貓……
“殷川君,小心回話。”扶辛看不下去,明示道。
氛圍明顯不對,殷川君才反應過來自己說錯話,慌忙跪下老老實實道:“殿下恕罪!殿下容稟!此九尾貓于七日前大雨之時突然出現在殷川,小神,小神也不知道它從何而來啊。”
“那你可查過它的來龍去脈?”千云面色依舊冷峻。
“小神……”
“查過,小神查過的!因大荒長澤,六界之內從未出現過九尾貓,小神也覺得奇怪,派人查過,可最后卻……無果。”
“真是無能。”
殷川君再次拜倒。
室內變得安靜,千云似乎陷入沉思。
扶辛對千云的反應有些不理解,一只貓而已,何必一定要追根究底,有可能就只是貓生九尾呢。
“近千年來魔界不安分,神界與魔界以殷川為界,這時出現九尾貓,是否天象有異?”千云一本正經的揣測道。
云婠婠聽的腦后發涼,怎么被他說的這么玄乎,不會要將她咔嚓了吧。
扶辛和殷川君卻聽的目瞪口呆,一只貓的出現,和魔界有什么關系。
“殿下的意思是?”扶辛以手摩挲著唇角,開始琢磨千云的用意。
“事關重大,交由你們去查怕是無果,唯有本殿帶回九重天,才可知全貌。”
“……”
“……”
“……”
室內氣氛變得古怪,殷川君低下了頭,扶辛更是一臉憋著笑看向別處,原來繞了半天,他只是想養貓。
“喵~”云婠婠要笑出聲。
大神不愧是大神,想養貓的理由也如此別致,面子這種東西有那么重要?只是座下這兩個人哪怕看穿了千云的真實意圖,肯定也不敢拆穿。
“殿下英明!”一陣沉寂后,扶辛和殷川君同時向千云行禮,贊同他的決定。
千云滿意的坐直身體,手掌依舊撫著云婠婠的腦袋。
“表弟考慮的有道理,我若是帶回昆吾丘,其他狐族子民未必容得下它,也只有你帶走,才是最好的安排。”扶辛馬上滴水不露的接了一句。
殷川君也極有眼色的接下去:“殿下定未用過早膳,請殿下與扶辛君先休息,小神前去備膳。”
“去吧。”千云點頭。
“那這九尾貓……受了傷,不如讓小神帶下去醫治。”殷川君上前一步伸出雙手,欲接過千云懷中的云婠婠。
云婠婠不想離開千云的懷抱,才剛傍上大神啊。
千云面無表情的抓住她的肉墊,把爪子從袖子上扒拉下來,看著錦袍繡服被勾起了絲,云婠婠愣了愣。
“它既然不愿,便罷了吧。”
“小神明白。”殷川君只是客氣一下,也沒想真的用心替一只貓醫治,他的龜還受了驚嚇呢。
不過這話他可不敢說出來,面上依然恭敬,緩步退下。
對于這位殿下臨時的住所,殷川君顯然也是不敢有絲毫的馬虎。
房間清一色的水晶墻,墻外五彩斑斕的各色魚類,極具觀賞價值。
云婠婠正蹲在水晶臺上好奇的看著墻外游來游去的魚,冷不防被人扯住了命運的后頸皮。
千云抓著她的后脖頸,將她提在半空中盯著她不動。
出于貓的本能,被人提起來后整體的身子突然拉長,肚皮什么的就這樣暴露在千云面前。
猛然想起自己還是個女孩子,云婠婠迅速蜷起來,四只胖爪子抱住九條大尾巴,緊緊護住某些不可描述的地方。
“喵喵?”
還要提著自己到什么時候?
大神的想法,云婠婠不敢揣測。
“本殿也是好奇,你這只貓,怎么會開了心智,聽得懂本殿講話。”千云盯了一會,終于放下她,將她抱在懷里。
云婠婠瑟瑟發抖,眼珠子滴溜溜的亂轉,他也太神了,怎么就看出來她聽的懂人話?
渾身一個激靈,受傷的那條尾巴被千云捏在手里,另一只手不知從哪里變出來一瓶藥,洋洋灑灑的為她上藥。
嘶~
還真是痛,這男人能不能輕點,都不會憐香惜貓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