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著！”聯翔的吳總按耐不住，起身大喊道。
臥槽你怎么一言不合就摔桌子？
這貨比三家也該有個過程吧。
“方總，可能剛才我們的言語有些不當，但我們真的沒有任何忽視貴方的意思，希望我們能再平心靜氣的談一談，這次我們只談技術上的問題。”
吳總認慫了。
他也知道現在認慫很不利接下來的談判，但是看對方的樣子，他不確定是不是真的已經和另外兩家達成了某種協議。
他不敢賭。
他們是家大業大，在一定程度上賣家也可以當上帝，但并不是在任何時候對每一位客戶都是如此。
該妥協的時候還是要妥協，一心為客戶服務也是他們另一個原則。
程總也坐不住了，別搞了半天被聯翔給撿了個便宜，當即道：“我們也希望重新在談一談，并對剛才的一些不恰當之處表示歉意。”
而做出頭鳥的胡總臉上陰晴變幻，他很想一拍桌子走人，但看到程總和吳總的樣子又心有不甘。
媽的，兩個慫逼。
于是干脆坐這里也不說話，這已經是他做的最大程度的退讓。
要放在平時，根本不可能。
一邊拿著手機的白曉雪偷偷看了眼方宇，她剛才說的只是之前商討的一個備用方案，雖然不是完全弄出來的虛假消息，但是情況實際和這邊也差不多。
只見方宇朝她微微搖頭，她這才強自鎮定的放下手機，朝方宇示意后，轉身進了休息室。
“呼~”
一進屋，白曉雪一下虛脫的靠在了墻上，大口大口的喘著氣，外面的氣場太強了，就剛才那一會兒，她感覺自己都快窒息了。
“要不我去得了，你這心理素質不太行啊！別捅婁子了。”張學武一旁說著風涼話。
白曉雪瞪了他一眼，“方先生特別囑咐，讓我看著你，還你去，哼！”
“那是他對我有偏見，我這人特靠譜好不好。”
“切，沒看出來。”
“那是你眼拙，換成一般人在上來巴結我了。”
“巴結你？”白曉雪不屑的一搖頭，來到沙發上，拿起一瓶礦泉水灌了起來。
“都不知道你怎么當上助理的。”張學武扶額，這女人沒救了。
“要你管！我只是實習。”
“臥槽，原來你是假的。”張學武恍然，“我就說這酒店經理怎么會把你這種人留下，原來只是個實習生。”
“你信不信我把保安叫來？”白曉雪威脅道。
“信，不過我想問一下，學姐你那個學校的？”
“財大。”
“我靠，財大也有酒店管理專業？”張學武不可置信道。
“我學的是人資管理。”
“……”
“你一個人力資源的跑酒店來干嘛？”張學武無語，還他媽是名校的，不會來傍大款的吧。
想到這兒，張學武懷疑自己的品味是不是下降了。
“要你管！”白曉雪憤憤的瞪了一眼，然后又站到了門口的位置，這里正好可以聽到外面的聲音。
“方先生，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是想把幾種不同計算峰值的單元服務器通過組合，達到一種既能滿足經濟效應又能滿足性能的完美狀態吧。”浪朝的一個技術員說道。
方宇點點頭，從某種角度上來講，這樣理解也沒錯。
“但這是不可能的，運算單元之間的差異性，可能會導致更多的冗余和數據溢出問題，在性能上反而不如同一配置的組合方式。”那個技術員搖頭道。
方宇稍稍解釋道：“這里面牽涉到一些核心技術問題，恕我無法給你詳細的解釋，你所理解的冗余和溢出問題，在我們看來只是小問題，我們會通過一種更完美的系統架構來解決。”
華偉的一個技術員驚道：“你們有自己的系統？”
“什么？”
三位負責人有的雖不是技術出身，但也明白這句話的分量有多重，哪怕是他們也從沒想過自己設計一個服務器系統。
這個問題太考驗人性了。
“也不是完全由我們自己設計，只是做一些優化升級，讓不同設備之間的兼容性和連通性更強一些，對于這次搭建服務器群，也存在一種測試的心理，這應該對各位沒什么影響吧。”
“……”
能有啥影響，他們是賣硬件的，系統上頂多給你個預裝建議，你愛裝啥裝啥，哪怕是個窗戶系統。
“方先生還真是……”胡總沒說下去。
初出茅廬也好，年輕氣盛也好，這都不是他能關心的了。
誰叫人家有錢呢？
至于系統的事，沒人再問，內行人都清楚，不過又是一個噱頭罷了。
方宇也沒準備解釋什么，看了下時間，都快一點半了，便道：“不如我們先休息一下再繼續，正好也到飯點了。”
“也好！”
“這不知不覺都一點半了。”
休息室里，白曉雪聽到外面的談話，微笑著走了出去，“方先生，你們的午餐已經準備好了，我帶你們去餐廳。”
“好的。”方宇一點頭，轉而對程總他們道：“程總，胡總，吳總，你們先去吃飯，我還有點別的事去處理一下。”
他是客戶，自然不需要對賣家太客氣，更別說陪著吃飯了。
說完，就和張學武一起鉆進了隔壁的套房里。
“媽呀！餓死我了。”一進房間，張學武就沖到飯桌上，他這一上午也不是啥事沒干，至少把飯提前準備好了。
方宇也急忙坐了上去，狼吞虎咽起來。
稍微填了點肚子，就把手機開機，頓時一連串的電話和短信跳了出來，他也沒看，直接給老黃打了個電話問事情辦的怎么樣了。
“店面已經談好了，一共七家，浦東這邊三家，一家在世紀大道，一家在南京路，還有一家在城隍廟里，都是好地方，不過就是租金有點貴，特別是城隍廟這家，光租金一年都一百多萬，而且只肯簽三年的合同，另外就是徐匯那邊……”
“裝修的我們商量了一下還是交給之前的范總，我也已經跟他打過招呼了，另外就是配套的廚房設備，桌椅之類的，我都是按照之前那一家定的，你看還有什么別的要求？”
“沒了，你讓他們在下午三點之前來酒店，我統一簽合同付賬，包括哪些廚具之類的廠子，都喊過來，到時候我再給他們提點別的要求，告訴他們，錢什么我都可以提前付，但是必須是三點之前，否則就找下一家。”
“暫時就先這樣，你們忙完就過來休息一會兒。”方宇掛了電話又立馬給陳宇撥了過去，“老陳，跟黃老板他們聯系一下，統計一下大概用了多少錢，一會兒發個詳細清單給我。”
方宇打完這個，就繼續吃飯。
張學武吃的差不多了，忍不住好奇道：“哥，你跟我說說唄，這錢哪來的？我保證不給別人講。”
“真要聽？”方宇抬頭瞟了一眼問道。
“當然！”
“撿來的！”
“……”張學武無語：“哪撿的，我去還來得及嗎？”
“福利彩票店。”方宇回道。
這事情沒必要瞞著，又不是來路不正，不給別人講只是擔心多出些是是非非，但張學武不在這范圍。
“彩票？你啥時候中的？頭獎嗎？連中多少期？”張學武才不信，彩票能有這么多錢？他又不是小孩子。
方宇懶得廢話，把在兌獎中心拍的照片給對方看了看。
“臥槽！”
張學武大叫道：“哥，你老實告訴我你爸是不是福利彩票的廳長？”
“滾！”
“你別騙我，不然怎么剛好中四十注頭獎，四十注二等獎，老天爺都沒你這么能買。”
“心血來潮不行嗎？”
“我心都噴血了咋沒見中獎？我不接受這個借口。”
“愛信不信，關我屁事。”
突然，張學武恍然道：“我知道了，上面的照片是不是你P的，目的是隱藏你背后不為人知的目的？”
方宇有些好奇，這貨的腦回路又搭在了哪根不著調的線上。
對方貼近了些，小聲道：“老實講你是不是某個洗錢組織的成員，我們……”
“臥槽！”方宇抬手就是一巴掌下去，“你他媽不去當偵探可惜了。”
“那為啥洗錢組織老是盯上我們學校？我聽說昨天晚上一共丟了十五萬。”張學武摸著后腦勺，有些納悶道。
“我上哪知道去。”方宇默默的吃著飯，沒想到居然有十五萬，足足是上次任務的十倍。
不知道以后會不會更多？
他發覺哪怕是他有了輔助系統，恐怕也做不到無所禁忌。
三家的訂單問題，談的已經差不多了，剩下其實就是價錢和數量分配問題，方宇沒再由著幾人來，而是直接根據自己的調查資料給了三家一個確切的數字。
浪朝作為老資格，拿到了114個服務器單元，合計三個服務器群，總價2600萬。
聯翔次之，拿到76臺，合計兩個服務器群，總價1700萬。
華偉的主要業務一直在通信領域，服務器方面知識一小部分，可能在未來的云服務器方面有所建樹，但是現在，實力上遠不如前兩家。
所以只拿到了38臺，僅僅一個服務器群，總價900萬。
雖然幾家的訂單量差距巨大，但是相對來講都比較滿意的，畢竟自己幾斤幾兩也很清楚，甚至他們懷疑若非是這位方先生擔心存在暗門泄露數據，可能根本沒這么多事。
就是在最后的交貨時間上遇到了點小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