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就知道的事？”蘇櫻落依舊不解，“你是說，我們并不是真正的夫妻這件事？”

“嗯。”

“為什么要生氣？”

“我也不知道。”

“那你想和我做真正的夫妻？”

沒想到她會這么問，隋天御反而愣住了。

他想和蘇櫻落做真正的夫妻嗎？

他能完全放下兔兒，接受新的感情嗎？

他能把心清理干凈，全心全意的疼愛蘇櫻落嗎？

如果像玉驚鴻說的那般，兔兒有一天回來了，他能毫不猶豫的做出選擇，不讓蘇櫻落受傷嗎？

他能給得起承諾嗎？

他不知道。

什么都不能確定，他沒辦法和蘇櫻落做真正的夫妻。

因為，很有可能會傷害蘇櫻落。

那樣美好的小東西，不是他這樣陰暗骯臟的人配得上的。

想到這，隋天御搖搖頭：“不想。”

只是這話說出口的時候，卻仿佛有東西從心里抽走，空了一塊。

蘇櫻落頓時笑靨如花的說：“正好我也不想，要是你想，我會很為難的。”

“為何不想？”明明是自己最先說出的不想，聽到蘇櫻落的話，隋天御還是覺得心情糟糕透了。

“因為神仙和凡人結婚很麻煩的。”

“麻煩？”

“嗯，聽說要剔除仙骨，變成凡人。等伴侶去世，還要輪回三世，才能重新位列仙班。

要是當凡人的時候做了傷天害理的事，折損了福澤，就要歷經八世輪回，嘗遍生、老、病、死、愛別離、怨憎會、求不得、五陰熾盛人生八苦。

若無差錯，才可重新位列仙班。否則可能會永遠失去神格，多慘啊。”

蘇櫻落說著，還忍不住搖搖頭，似乎頗為不能理解那些甘愿承受剔除仙骨之痛、歷經輪回轉世的神仙。

凡人的壽命就短短幾十載，煩惱還那么多，當神仙不香嗎？

看著她滿臉的不能理解，隋天御忍不住沉聲問：“若你愛上一個凡人，舍得為他舍棄仙骨、墮入輪回嗎？”

“我不知道。”蘇櫻落誠實以對，“反正我也不可能愛上凡人。”

“這般篤定？”

“因為嫦娥姐姐說我缺了一點東西，此生無緣一嘗情之滋味。”

隋天御微訝：“缺了什么？”

“不知道，反正我也不想碰那么麻煩的東西，就沒問。”蘇櫻落灑脫的說，小臉上還帶著得意的笑。

“好多神仙下凡都動了凡心，舍棄仙身留在凡間做一個普通人，凡間好似很某種魔力。還好我動不了凡心，不必擔心。”

看著那張得意洋洋的小臉，隋天御一時間不知該歡喜還是該憂愁。

這小東西缺的，怕是心吧？

嘆口氣，他將蘇櫻落拉過來，抱在懷里：“若是我愛上你，可如何是好？”

蘇櫻落歪著頭，好奇的問：“玉驚鴻說你千年來一直在執拗的尋找和等待一個人，又怎么會愛上我呢？”

隋天御冷哼：“那只臭狐貍，真是大嘴巴。”

“你等的是什么人？她漂亮嗎？她為什么離開了？為什么不來找你？你為什么會帶著生生世世的記憶輪回？你以前是神仙，還是妖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