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梯停在27樓,宋清把柏鶴川拉到自家門前,掏出鑰匙卻半天插不進去。
“算了,去我家吧。”柏鶴川攔下宋清的動作。
宋清眉頭一皺急忙道:“嬛兒,都到本王嗝~門口了,哪兒還有放你回去的道理?”
柏鶴川心想又來了,誰知宋清一急,竟然把門打開了,拽著柏鶴川進自己的房間。
一米八八的大高個,被宋清一下推到床上,隨后宋清也撲上去,
柏鶴川把宋清從身上推開,語氣平靜:“先洗澡。”
宋清委屈:“你居然嫌我臟?我都沒嫌棄你被皇兄碰過呢!”
柏鶴川不理會他的胡言亂語,反而問:“你不是說想籃妃了嗎?她人呢?”
宋清站起來,隨腳踢飛一個籃球:“你都在這兒,哪兒還用得著籃妃啊!”
柏鶴川不禁失笑:“你不洗我得洗。”說著自己走進浴室,關上門。
宋清撲在門上:“嬛兒,讓本王進去,本王想和你鴛鴦浴~”
里面的人沒有理會宋清,只有嘩啦啦的水聲,半響,柏鶴川穿著宋清的短袖短褲,擦著濕漉漉的頭發出來,宋清已經在躺在地上上睡著了,他用毛巾給宋清擦臉,又用桶接熱水給他泡腳。
按理說,又被熱水洗臉又被熱水泡腳,宋清也該醒一些了,但他并沒有,反而像小雞啄米一樣打瞌睡,嘴里還嘀咕著:“我不能睡著……不能……我睡……”
柏鶴川把水倒掉,宋清已經在床上發出綿長的呼吸聲,柏鶴川呼出一口氣,好在宋清沒有亂吐,不然就有些惱火了。
躺上床,蓋上被子,關燈。
房間里陷入寧靜,身邊的人卻不安分起來,響起悉悉索索的布料摩擦聲,宋清鉆到柏鶴川旁邊。柏鶴川握住他的手腕:“宋清你干嘛?”
“干嘛?當然是——”狼虎之詞被柏鶴川用手堵在嘴里,宋清嘴被堵住。
柏鶴川氣急,踢開宋清用被子壓住:“睡覺!”
……
第二天早上天光大亮的時候,宋清才悠悠轉醒,他感覺自己頭簡直像要炸裂一樣,應該是喝醉了,難道這就是宿醉的感覺嗎?
窩在被子里,宋清雙眼放空,忽然感覺到旁邊有什么東西在動。他轉過去,被眼前的場景震驚得不知道該怎么形容。
窗外明媚的陽光從窗簾的縫隙間鉆進,白發蓬松,五官精致的高冷少年,揉著眼窩睡眼惺忪的撐手起來,純白的頭發被陽光染成淡淡的金色,被照耀著的皮膚簡直通透無暇,深黑的眼睛印出自己傻啦吧唧的樣子,開口問自己:
“小川哥是誰?”
宋清腦子卡了一下,然后才“嗡!”的一聲炸開,超大聲的喊著:“不知道!我不知道!”
柏鶴川很淡定:“哦?不知道啊,昨晚上你——”
“哇啦哇啦!”宋清用自己的聲音蓋住柏鶴川的聲音,假裝聽不見。
柏鶴川上前捂住他的嘴,在他耳畔摩擦,從鼻腔發出低沉的氣音:“宋清,你是不是想跟我談戀愛?”
宋清驚得瞪大眼睛,從脖子跟紅到整張臉,耳朵也未能幸免,全身都在發熱,心臟狂跳不止,恨不得現在自己能暈過去!
誰知柏鶴川像是早就看穿了他的心思,貼過來,無限靠近他發燙的臉,宋清看著柏鶴川英氣十足的濃黑眉毛,精致的眼睛注視著自己的瞳仁,呼吸時鼻息輕輕噴在自己的人中上,宋清甚至能感覺到,那里被扇動起的細小茸毛,都在震驚而羞澀。
“現在,不可以哦。”
宋清一動不動,大腦已經當機,還沒理解白發少年話里的意思,對方就已經起身,毫不避諱的在他面前脫下短袖和短褲,露出覆蓋著肌肉的身軀,四肢修長而結實有力,但皮膚卻過分的白皙和細膩。
宋清猛得藏進被子,也沒有看見柏鶴川陰影處的疤痕,從被子里發出羞恥無比的嗚咽聲。
即使柏鶴川離開他的房間,已經過了半個小時,宋清都沒能把自己從美色中解救出來,反而抱著被子在床上滾來滾去,偶爾還會朝空中胡亂蹬腿,一直持續到柏鶴川來叫他吃飯。
知道了卻沒有厭惡,說明自己有機會,不過暗戀變明戀而已,總要出去見他的,不能一直躲。宋清在心里給自己安慰著。
穿好衣服,坐到餐桌前,宋清發現餐桌上擺放著熱氣騰騰的皮蛋瘦肉粥,紅晶晶的糖拌番茄,涂了雞蛋液被炸得金黃的面包片,切成小塊和酸奶拌在一起的各種水果。
宋清全程沒有看一眼對面的柏鶴川,默不作聲的吃完準備起身,被柏鶴川叫住。
“難道你不僅要我給你做飯,還要我給你洗碗?”
宋清被問得渾身一抖,柏鶴川作為一個有錢人,會給自己做飯已經牛批得上天了,怎么能還讓他洗碗呢?于是宋清又默不作聲的收碗進廚房,全程低著頭,像某種做錯事的大型犬。
洗完碗,宋清出來時看見柏鶴川坐在客廳的沙發上,這才發現,柏鶴川穿著某種高級面料的白色高領底衫,衣擺被黑色方形扣的皮帶扎進褲子,黑色的直筒褲,面料好像是西裝褲的面料,身上穿著黑色的呢子風衣。
這樣的一身衣服,宋清完全沒有看見過好嗎?難道柏鶴川已經回過家了?
“過來。”柏鶴川叫道。
宋清慢吞吞的挪過去,坐下時動作十分規矩。
“這個是從哪里來的?”柏鶴川指著茶幾上問。
宋清這才注意到茶幾上的小魚缸,有些疑惑:“怎么了?”
“回答我。”柏鶴川不回應宋清的問題。
“哦,”宋清回憶了一下,“就是之前,跟徐卓和他爸媽逛花鳥市場的時候,徐阿姨買了一個大浴缸放在店里,店家送了兩個小魚缸,徐卓他爸送了我一個。”
“徐卓的爸爸?”柏鶴川皺眉,徐卓的媽媽他見過,但是他爸爸柏鶴川卻一次都沒看見過。
“嗯,”宋清點頭,“徐卓的生父去世得很早,現在這個是他的后爸,而且他后爸非常忙,基本上每個月都看不見人影,徐阿姨經常叫我去她家吃飯,我才能認識的。”
柏鶴川略沉默了一會兒,說道:“沒事了。”然后起身離開了宋清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