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刺客刀里帶毒,不過少主已經服過解藥了。”江桓說,“您在這里陪著少主,有什么需要,喊一聲即可。”
衛辭點頭,看著江桓走出去,把門關上。
“江衡!”她走到床邊坐下,心疼的看著他。摸到他額頭冒汗,趕緊拿了帕子打濕給他擦。
衛辭對毒稍有研究,知道江衡的毒的確解了,只是身體受了毒害,需要時間恢復。晚上反復發燒發冷不可避免。
該降溫還是該保暖,她事先做好準備。
果然,整整一夜,江衡反復發冷發熱。即使發冷,渾身也沁出了汗水。被子床單就像泡過水。
衛辭殷勤守護,直到他恢復正常才敢放松神經,趴在床邊睡了過去。
天微亮,江衡慢慢醒過來。
衛辭一直握著他的手,感覺到動靜就馬上驚醒了。
“你醒了?”
原本還在模糊狀態的江衡聽到她的聲音忽然雙眸一睜,整個人暴起,青筋浮現的大手狠狠的掐住了衛辭的脖子,將她剩余的驚喜止于喉中。
“江衡……是我……衛辭……”
江衡牙根緊咬,手上力道越來越重。
“你……怎么……”衛辭的氣息漸漸變弱。
“少主!少主……那是衛小姐!”江桓聽到動靜不妙,趕緊闖進來制止,“衛小姐照顧了您一晚上。”
江衡不為所動,渾身煞氣。
“你……受傷……和我……有關?”衛辭看著他眼底的殺機,推測說。
江衡的手震了一下,卻沒有再用力。
女人的脖子很細,其實很容易就可以掐斷。
他看似用盡全力,其實也是在和自己作心理斗爭。
衛辭苦笑,她閉上眼睛,“你殺了我吧,只求你照顧好我弟弟。”
男人看著她青白的臉色,眉間糾結愈盛,手指縮了縮,還是驚慌的放開了。
“以后……不要出現在我面前!”江衡艱難的說出這句話,捂著手臂搖搖晃晃的出了房間。
衛辭好不容易得了呼吸,眼角有淚落下。
她猛地吸了口氣問,“江總管,他是怎么受傷的?”
江桓搖頭,“這個屬下不是很清楚,送少主回來的暗衛也是三緘其口,大概是少主吩咐過不要說。”
衛辭心底卻有些震撼。
根據江衡的反應推測,他受傷是和她有關的。若殺手扮成她的模樣,他沒有防備……
對于刀口舔血的人來說,任何人都不可完全信任。
可他卻對她沒有防備……所以才遭了暗算。
何其幸運,他把她放在心里;何其不幸,她成了他的威脅!
江桓見衛辭面有苦澀,安慰說,“衛小姐不必擔心,少主想開了自然就沒事。您照顧了少主整晚,不如讓人先送您回去吧?”
衛辭點頭,“好。”
衛辭回到山下別院,心里卻掛念著江衡的傷。
男人體質好,經過一夜修復,應該是無大礙了。
只是他為什么不想見她了?難道真的和她猜測的一樣是因為她才受的傷?
她的存在,燕子樓以外的人應該是不知道的。是出了內部細作嗎?
衛辭不擔心江衡會撤銷對衛麟的保護,這個男人說話還是算話的。
她只難過他再也不見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