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子硯聽著其他太醫的討論，嘆了口氣，“鼠疫急救良方有記載，疙瘩瘟，喉間腫痛，兩日后吐血亡。每次感染此類瘟疫，必大量死亡。史上每次鼠疫流行都會死很多人，嚴重的甚至能改朝換代。十四世紀的歐洲曾被鼠疫奪走兩千多萬人的性命。直到后來，發現了鏈霉菌。”

“可是培養鏈霉菌需要時間！”衛辭暗暗心急。

“是啊！時間太長。而病人發作很快，淋巴腫大之后，兩到八天就會吐血死亡。根本等不了這個特效藥研制出來！”

“自然界有沒有現成的鏈霉菌？”衛辭提醒。

關子硯沉默，在腦海中搜尋著所知的知識，“反正都是死，不如我們試試？”

“嗯！”衛辭點頭，“我幫你！”

決心已下，衛辭和關子硯便和二皇子說這個事。

“既然有想法，那趕緊去做！這么多人，每人出個藥方，總有一個管用吧！”二皇子說。

于是衛辭去找姬元昊，設計出針筒讓他派人打造。關子硯則找了許多小罐子，去野外探尋鏈球菌可能生長的地方。

二皇子在隔離區呆了半日，看著神醫和太醫想盡辦法的救人，還看著一個個活生生的人前一秒和他說話，下一秒便死去，緊接著被抬走焚燒，心中很是沉重。

生平第一次，他見識了什么是人間地獄，無差別殺戮！可惜他除了站在那里看著，什么也做不了！

二皇子深受打擊！

以前他光顧著跟太子斗，如今才知道，斗贏了又怎么樣？上面那個位子可不是那么好坐的。看看他的父皇，每夜批閱奏折到深夜，處理諸多的國家大事。但也僅僅只是從奏折上看到那冰山一角，還不知多少官員瞞報，沒有把事實全盤托出。天高皇帝遠的老百姓不知活成什么樣子……就像如今這場景，傳到朝堂也不過是輕描淡寫死了多少人……

第一天，他就有些受不了了。

晚上回到府苑，姬元昊來看他。他忍不住爆粗口，“奶奶的，

爺活這輩子，第一次見這樣的人間地獄！”

“才開始你就受不了了？”姬元昊臉色也很沉重，“關大夫在研究特效藥了，希望能來得及！只要神醫的藥方可延緩病人性命，哪怕多活幾日，也是有希望的！”

“關大夫若真的能弄出特效藥，那真是造福蒼生，大功一件！”

姬元昊知道他壓力大。

皇甫軒這個人其實不錯，將來做皇帝可能會有些耳根子軟，但是起碼對百姓仁心。

他拍拍他的肩膀，“你有這個覺悟，將來若是繼承了……必定會是個合格的上位者。就算只做個王爺，也能為老百姓謀福祉。別想太多。去休息吧，明日還有硬仗要打！”

二皇子點頭，比起之前趕路的累，現在更是身心俱疲。

……

關子硯從土壤中找到一些鏈霉菌，連夜在室內進行埋頭研究，又讓人抓了老鼠進行試驗。

鏈霉菌對人是有毒的，要提取出對人無害的鏈霉素才能用。而且口服效用十分低，注射效果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