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主府,一個老者睜開了眼,看向城中酒樓的方向,渾濁的眼中閃過了一抹精光。
“浩然之氣,大儒之道,想不到青陽城中也會有如此人物?!?/p>
他說道,感受著青陽城中的氣機變化,心里也生起了了一抹勝負欲。
行至書桌前,提筆沾墨,竟也作起了畫,畫中也是一座城,青陽城。
“秦家、云嶺沈氏?!本茦侵?,姬夜看向城主府的方向,淡淡一笑。
一筆,于畫中畫出一片云雨,酒樓外雷聲作響,竟是真的下起了雨,青陽城中,無數人看天,感受著落下的雨水,皆是神色一怔。
前一刻還艷陽高照、熱浪騰騰,怎么下一刻就雷雨籠罩了?
“一筆畫煙雨,看來你該應該也是要踏入乾元境了,不過這里是青陽城,我秦穹的地方,可由不得你,這雨還是停吧?!?/p>
城主府中,看著畫中煙雨籠罩的青陽城,一筆劃過,抹去煙雨,添上了一抹彩虹,籠罩煙雨城的雷雨便是真的散去了,一抹彩虹掛于天邊。
不過一分鐘不到,青陽城中又變了一片天色,看著這一幕,所有人都變了色。
“傳言儒道一途修到至高境界能一字生造化,一筆畫日月,這莫非是有大儒在對決?”
一個書生看著天空中的異象,凝神道,周圍人看向他,皆是神色一震。
儒,也是一道,但與所有道都有不同,有一句話說得好,讀書破萬卷,下筆如有神,儒道,在修至飛天境之前都與普通人無異。
但一旦勘破飛天境,那便真是下筆有神,一筆一畫之間都能契合天機,改天換地,此時便算是真正的儒,世人敬仰的大儒。
但能修到這個境界的儒生太少了,讀書,對大多人而言也只是求知問路,真正把讀書當做道的人太少了,儒道也是世上最難修的道之一。
兩個大儒,同時出現在青陽城,并且還在彼此切磋論道,這太難得了。
“我曾聽聞秦城主早年時候曾去過云嶺求學,后入飛天境而歸,想必這其中一人便是秦城主,但這另外一人又是誰?”
城中有人問,很快云書酒樓前一字化劍、抹殺神通境修者之事便傳開了來,所有人便都知道這另外一位大儒便是在這云書酒樓中。
無數人齊聚云書酒樓前,云書酒樓前正在激戰的人也停了下來。
“能引動天象變化,莫非這一位大儒已經是達到了那個境界?”
一個神通境修者看著天象變化,再看向酒樓,深吸了一口氣,說道。
引動天象變化,這已經不是飛天境儒修能做到的了,只有乾元境的儒修才能做到,這酒樓中的大儒竟是一位乾元境的存在。
“儒修?”幾個秦家人站在人群后,看著這一幕,一臉的神怔。
“乾元境?!本茦侵?,姬夜看著畫中變化,臉上泛起了一抹笑容。
他猜到這秦家家主應該是一個儒修,卻沒想到他竟是一位乾元境的儒修。
不過若論儒道,這九州大地他若認第二,將無人敢認第一,即便往昔的修為不再卻也不是一個乾元境的儒修能比的。
揮墨,一片的墨水灑于畫中,數道雷霆撕裂蒼穹,不再是朦朧煙雨,而是傾盆大雨,沖刷著整座青陽城,不過片刻便是已經積水成流。
城主府中,秦穹看著眼前畫中變化,目光一沉,提筆揮墨,再畫。
一筆,畫出狂風萬丈,向著天穹席卷而去,似要將漫天暴雨都吹去,雷霆轟下,泯滅狂風,雨依舊在下,秦穹握筆,卻是震住了。
畫中盡是雷霆、暴雨,他卻已經無從下筆了,他輸了。
“怎么樣了?”
“家主已經勘破乾元境,不管那人有什么來歷,家主一定能贏?!?/p>
“這雨為什么還沒有停?”
……
書房外站了三人,兩個是秦家長老,一個則是秦穹之子,秦羽的父親秦明。
一場雨,下了近一個時辰,最后門開了,秦穹走出,門外三人定睛看去,看著他們敬若神明的秦家家主,皆是神色一顫。
不過一個時辰,秦穹竟是仿佛蒼老了百歲,臉上滿是頹色,結局如何,已經明了。
秦穹輸了。
但怎么會輸?
秦穹去過云嶺,繼承了正統儒道,怎么會被一個不知道從哪里來的儒修擊敗?
“去吧,請那一位大儒來城主府,遠來皆是客,別失了禮。”
秦穹看向天邊,他感知中的那一位大儒所在之地,微微一嘆,說道。
他輸了,或者說他根本就沒有還手之力,這一個人給他的感覺就像是云嶺中面對知師一般的感覺,恍如云山萬丈,不知其深遠。
乾元境,或許都低了,更有可能是生死境那等無上大能存在。
生死境!
想到這里他身體都在發顫,青陽城中怎么會來這么恐怖的人。
門外三人凝神,點頭,知道秦穹的意思,向著秦穹行了一禮,退去。
剛要出府,幾個人迎了上來,便是那一直監視姬夜的秦家人。
“大少爺,秦羽來青陽城了?!睅兹苏f道,秦明看了幾人一眼,想到了那個還活在蠻荒的孽子,目光中有一抹殺機溢露。
“秦明,此人是乾元境存在,怠慢不得,這些瑣事還是留在以后再說?!?/p>
兩個長老提醒道,秦明點頭,看了兩人一眼,沒有多加理會,直接離去。
“秦羽身邊有一個人,便是剛才和……”話未說完,秦明和兩個長老已經走遠了,幾人看著三人的背影,心底生起一抹不好的預感。
要變天了,十九年沒有能殺死那私生子,十九年后他再回來,隨行卻是有一位大儒存在,一刀斬殺一個飛天境,一字殺了十幾個神通境。
酒樓前,一群白家的人佇立,看著面前的酒樓,一臉的凝重。
“家主,我們還要去嗎?”一個人看著前面的白衣中年人,問道。
前面的中年人看著酒樓,凝神許久,眼中的殺意凜冽,許久,還是選擇了離開。
“將消息傳回夏都,我們奈何不了他總會有人奈何得了他?!?/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