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頓再見到克里已經是第二天上午雙方的第一次見面，莫妮麗的臉色非常蒼白，不知道是舟車勞頓還是身體出現了問題，不過看她的樣子海頓更認為是在等待維爾那邊傳來的消息，給自己的談判增加籌碼。

“抱歉，塞隆大人，我的身體有些不舒服，不過河灣家族的意向都已經在之前給您看過，可不可以準許我去休息一下。”莫妮麗說話的口氣還算客氣，在獲得假塞隆同意后起身對柯萊笑了笑，隨后還看向了站在后面作為護衛的海頓笑笑才離開。

克里和另一名河灣家族的重臣也同樣起身恭敬對塞隆鞠躬離開，海頓和克里全程沒有接觸，不過對此海頓并沒什么不舒服，一切都是為了利益。

在雙方“禮貌”的對峙下，時間也是過得飛快，河灣家族的使團都拼命躲避銀月家族這邊的邀請，海頓更是難以找到去抓人的機會。

不過佐爾格的信息這會卻開始從河灣家族的領地傳來，首先一條就是河灣家族的軍隊正在集結，不過有些奇怪的是在軍隊進行集結的同時，口糧卻并沒有準備太多，甚至大量軍隊集結在河灣城附近的營地后，糧食還只是從河灣城內運送過來的。

佐爾格在給海頓的信里對此也表示了自己的擔憂：如果莫妮麗真的打算進攻銀月家族，那么銀月家族內部肯定有人做好了背叛的準備，而且這個人也收到了足夠的好處，會給河灣家族的軍隊提供后勤。

看到這里柯萊和海頓坐在書房內也是抬頭相視，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不安的情緒。

“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把鐵石堡燒了！”海頓咬咬牙，“那個莫妮麗可以確定是真人嗎？”

柯萊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起來，鐵石堡的名字雖然給人一種堅不可摧的感覺，但實際上這里只有核心的城內堡壘是磚石結構，其他的地方甚至包括百分之九十以上的圍墻都是木柵欄，墻內的瞭望樓和武器庫也是如此，當初建立這所鐵石堡的目的就是為了作為一個前哨站，而且還是建立在附近平原地帶唯一的制高點上，運輸建造成本太高，銀月家族的先祖就選擇了最簡單的方式來建造這里。

分封給柯萊后也沒有得到太多修繕，柯萊更是謹慎的沒有提出什么要求，在她的想法里這里只是一次虛封，自己終究是要作為塞隆的事務官一直下去的，或許只有到了自己孩子那一帶才能真正得到外放的機會成為這里的守護官。

大家族的屬臣分兩種，一種是直接在家族族長手下服務的，簡單點說就是集權政權下的官員，事務官和輔佐官就是這一類的家臣，第二種則是家族族長任命的地方守護，就屬于家族的封臣，同樣效忠大家族但是已經可以創建自己的小勢力。

銀月家族受制于之前地盤原因和一直以來比較強勢的原因，對于家臣的分封幾乎為零，擊殺加特蘭的功勛落在柯萊頭上才分封了鐵石堡出來，另一個帶槍投靠的伊莎貝拉屬于特殊情況，而且因為伊莎貝拉是女精靈，所以并不擔心會和其他家族進行聯合。

這就是女精靈作為族長的一個特點，她不可能外嫁作為政治交易的籌碼，迎娶他的男精靈也需要進行仔細甄選，本身的勢力不能影響到女方家族內的平衡，不能引起屬臣們的異議等等。

所以伊莎貝拉被分封城雙河堡守護，也并不是做出了太大的犧牲，吞并了一塊幾乎達到自己原領地百分之八十體量的地區，對于銀月家族這種規模的家族是很難進行快速有效統治的，讓伊莎貝拉這個土著作為北方的一道屏障非常有必要。

最關鍵的是黑石家族很難接受她，狼溪堡也不可能跟她和平相處。

燒死莫妮麗，這個主意在海頓心里盤旋了很久，莫妮麗一死河灣家族必然會內亂，畢竟莫妮麗手下的力量很復雜，原本彎弓家族的勢力投靠了不少，本家勢力比彎弓家投靠的力量稍強一些，但還有一些彎弓家其他封臣，畢竟彎弓家的封臣不止冰灣和河灣兩家，還有來那個支比較強大的在戰后也歸順了莫妮麗。

只要莫妮麗死了，這幾股勢力就會因為爭奪權力重新開戰，到時候銀月家族介入他們的紛爭甚至可能會有擴展勢力的機會。

火光下柯萊有些驚慌的看著海頓的眼睛，這想法雖然很瘋狂，但如果真的干掉了莫妮麗，或許現在他們知道的情況都會被扭轉過來，但......

“他們并沒有懷疑塞隆的身份，這也是一直放心在這里的原因之一，咱們必須在他們意識到問題前立刻出手，莫妮麗是在等待更大變故的出現，看樣子她是有著絕對的把握！”海頓快速說出自己的分析，鐵石堡內莫妮麗的人畢竟是少數，真的出了什么事在幾十公里外莫妮麗的其他軍隊趕來是需要花相當時間的。

“但這樣會讓銀月家族蒙羞的。”柯萊站起身看向窗外鐵石堡的夜景，不過這里的人口一直很稀少，說是夜景也只是比星光強不了多少。

“生存下去才有更多的可能，列日家族和杉木家族的戰爭就是因為這個。”

“這些會不會是貝爾摩德謀劃的？”柯萊轉身看向站在身后的海頓，在她心里始終對那個貝爾摩德保持著警惕，從第一眼看到對方她就很不喜歡那個綠色眼眸的女精靈。

那種女精靈就應該丟在哥布林的宿舍里，柯萊在心里又忍不住補充了一句。

貝爾摩德？海頓搖了搖頭，這么大的局面真的很難想象沒有人穿針引線，但貝爾摩德的作用大概也只是參與其中并非是設計籌謀這一切吧。

就在這時柯萊的一名親信敲門求見，這人送來了一封簡短的信件，是渡鴉剛剛送到的。

柯萊連忙接過來打開，緊接著整個人都愣在了原地，這在海頓和她的相處中還是很少見到的場景。

“塞隆，塞隆大人她擊敗了維爾·霍格的軍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