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厲害！”梁瀟偷偷朝白湘水豎了個大拇指

她出身武將世家，雖然不懂這些詩啊詞啊的，可她會看人臉色啊，瞧這一個兩個臉上的震驚，明顯是折服于剛剛白湘水念的那首詩。

“不愧是白相的女兒，當真是好文采！”長公主較為欣慰的看向她，心里直夸自家弟弟眼光好，“張嬤嬤，將我新得的那套頭面給六小姐送過去！”

剛得一支珠釵，現在又是頭面，整場宴會的風頭幾乎被白湘水一個人占去，真讓人好不羨慕。

慕容婉則被氣得都要扯斷手里的絲帕了，坐在她手邊的舒嫻雅睨了她一眼，沒有說話。

“謝長公主！”

雖然得了兩次賞，可白湘水并沒有喜形于色，只是接過張嬤嬤遞過來的盒子，道了聲謝后就乖乖坐在一邊。

倒是身邊的白湘雅高興得不行，拿著盒子不知道從哪兒下手。

看到白湘水得了賞，后面的閨秀不再將目光放在她身上，而是鉚盡了力氣表現自己，盼著自己也能和她一樣，可以讓長公主另眼相看。

沒有人故意找茬，白湘水更是樂得自在，和梁瀟聊幾句，再逗逗身邊的小七，這才是宴會正確的打開方式！

“真沒意思！”梁瀟一邊咬著燈芯糕，一邊和身邊的白湘水吐槽，“看來看去，京都的女子也就會些琴棋書畫，沒意思極了！”

這話白湘水聽著奇怪：“你不是在京都長大？”

梁瀟笑得有些狡黠：“我上個月才回來，之前都生活在邊關，不過我娘怕耽誤我名聲，所以一直對外宣稱我身體不適，不宜見人。”

白湘水這才明白過來，她之前就在想，京都怎么會養出梁瀟這種性格的女孩，現在到解釋得通了。

“聽說長公主養了一只狗，要不要去瞧瞧？”

白湘水抿了口茶，扭頭看她：“你知道狗在哪兒？”

剛剛她觀察了一圈，長公主并沒有抱著狗，她身邊也沒有狗狗的蹤跡，估計是被關在哪個地方了。

“這你不用擔心，山人自有妙計。我就問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

“去，當然去！”

“那就走！”

將白湘雅托付給身邊的丫鬟照顧，白湘水和梁瀟隨便找了個借口，就帶著丫鬟從現場退出來。

“長公主的狗在哪兒？”離賞秋宴現場有段距離，白湘水問出心里的疑問。

誰知道梁瀟突然“噗嗤”一聲笑出來，“我隨便說的，你還真信啊？”

“你......”

白湘水終于反應過來，梁瀟不過一個剛從邊關回來的女子，怎么會知道長公主的狗在哪兒？

也怪自己一心想出來，所以壓根兒就沒細想。

看到白湘水突然變了臉色，梁瀟也意識到自己的錯誤，她急忙上前時拉住白湘水的衣袖：“對不起我錯了，我不該騙你！”

梁瀟此人，別的本事不說，認錯速度賊快，白湘水就是想生氣也氣不出來。

梁瀟：“我是看你也覺得那個什么宴無聊，就想著帶你出來晃一圈。”

白湘水：“那你也沒必要騙我。”

梁瀟：“誰讓你看著那么正經，我這不是怕直說，你就不愿意出來嘛？”

合著還是我的錯了？

白湘水不想說話，這還是她到這個世界以來，第一次被別人這般欺騙。

“對不起，我錯了，請你原諒我！”

面對這么誠懇的認錯，任誰都沒辦法繼續板著臉。

“去前面涼亭坐會兒吧！”

白湘水自顧自拎著裙擺向前走，梁瀟自然亦步亦趨的跟在后面。

“阿水，你身上好香呀，我怎么從來沒聞到過這種香味？”

認識不到一個時辰，連名字都喊上了，白湘水再一次拜倒在梁瀟的自來熟之下。

“這是我自己做的熏香，名喚花間露。”

赴宴的前一晚，清然清月特意用花間露，將白湘水身上的外衣熏了三個時辰。

“你會制香？”梁瀟“噌”得竄到她身邊，抱住她的手臂：“那你可否為我制一些？我可以給你錢。”

桃花眼瞇成縫，白湘水突然有個好主意。

“為你制香可以，但是我不要錢。”

“那你要什么？”

“我要你的人！”

“你要做什么？”梁瀟皺著眉雙手環胸，“噔噔噔”往后直退：“你與我之間不會有結果的！”

“你想哪兒去了？”白湘水將她拉回座位：“我的意思是，你要不要與我合作開一家香坊？”

“開...香坊？”

“對，你出人打理香坊，我負責香方和前期的本錢，你覺得怎么樣？”

如果可以，白湘水也不想拉剛認識沒幾天的人合作，奈何無涯書局那位幕后老板不肯幫忙，她身邊又沒有可用的人，只能將主意打到別人身上。

梁瀟雖然同她一樣是女子，可她畢竟出身武將世家，又是梁家唯一的女兒，人手方面肯定比自己要方便。

“你若愿意同我合作，利潤我們五五分，此外以后香坊有任何新香，必往你府里送上一份。”

這話說到梁瀟心坎上了，她雖喜歡舞刀弄槍，可畢竟是個女孩子，也愛熏香這類玩意兒。

梁瀟一把握住白湘水的手：“那就這么說定了！”

白湘水用力的回握：“一言為定！”

“本王也想同二位小姐合作，不知可行啊？”

一到青灰色的人影兀得出現在涼亭外，梁瀟立刻上前一步，將白湘水護在身后一臉防備：“你是誰？”

那人直接無視梁瀟，反倒和她身后的白湘水說起話來：“六小姐，可還記得我？”

白湘水垂下眼瞼，她倒是想忘記這人。放下梁瀟護在她身前的手，白湘水低聲在她耳邊道：“他是鎮安王！”

從邊關回來的第一天，為了讓跳脫的女兒不枉生事端，梁夫人特意給梁瀟列了一份清單，上面全都是京都不能惹的人，排在首位的就是鎮安王莊書玨。

梁瀟沒想到回來第一次出門，就中了頭彩。

“民女見過鎮安王！”

莊書玨抬了抬扇子示意二人起身：“本王剛剛聽到你們說要開香坊，要不要算上本王一個？”

見識過莊書玨“摳門”本質的白湘水立刻拒絕：“只是女孩子家家瞎折騰的東西，不敢叨擾王爺！”

“六姑娘拒絕得這般干脆，是不打算給本王面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