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布的烏云籠罩在哥譚市之上，干凈的雨水從天而降，稀里嘩啦大有愈演愈烈的趨勢。

這座城市被噼里啪啦的雨聲覆蓋，遮擋了那些恐怖的聲音。

雨聲讓躲在家中瑟瑟發抖的人放松了一些，好似那些激烈的槍響和恐怖的嘶吼都只是幻覺，今天晚上只有清脆的雨聲。

鹿藝此時就走在大街上，雨水將他身上的血腥都給沖去，他手中拿著散發綠色熒光的石頭，但卻無法繼續吸收，他必須要殺一個親密度為二的人，才能繼續進行下一階段。

曾經的記憶似乎要在腦海中浮現，但他不愿想起那些記憶。

他不知道曾經發生過什么，也不想知道。

他竭力去想一些其他的東西，只要能擾亂即將浮現而出的記憶就行。

剛才突然出現的畫面，就讓他的心臟如同撕裂開來。如果將所有都回想起來，他覺得自己會痛心疾首而死。

“該死.....”

“弗蘭克跟我的親密度是幾級？”鹿藝忍著心中堵塞的難受感，在腦海中詢問。

“宿主你好，弗蘭克跟你的親密度是二級。”系統機械的聲音在他的腦海中響起，沒有一點點感情，也從中捕捉不到什么信息。

鹿藝一想到要殺掉弗蘭克，心中頓時擰巴了起來，他捂著胸口撲騰一聲跪在了雨水之中，之前他沒有懷疑系統，但是現在他不得不開始懷疑。

系統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我殺了親密度為二的人，對你到底有什么好處？”鹿藝跪在雨水中，默默詢問。

可惜系統只是沉默，絲毫沒有回應的想法。

“呵，既然如此，那我也沒有變強的必要了。”鹿藝從雨水中站了起來，他的心中已經有了決策，情緒也跟著平緩了下來。

“宿主的第一個任務是活下去。”系統這次反倒出聲了，似乎感受到了鹿藝的態度。

“是不變強，我就會死的意思嗎？”鹿藝眼神一凝，還想跟系統做一些溝通，可惜對方無論怎么樣都不上鉤，也沒有透露出它的目的。

他不想死，這點他很清楚。自己的死亡要比其他人的代價大，這就是原因。

即便這代價目前還尚不清楚.....

大雨慢慢變成了暴雨，雨滴像一顆顆鉛彈砸下，街上的積水已經漫道人的小腿處。好在哥譚市擁有世界上最龐大的排水系統，下水道的直徑在二道三米，可以將泛濫的雨水排進大海。

簡陋的帳篷在暴雨中岌岌可危，鹿藝低著頭站在一個帳篷前，大量的雨水從他身上流淌而過，那種感覺令人窒息，但他依舊一動不動地站著。

他的手中握著一支左輪，雨水在銀色槍口上滴下，保險已經上好，但左輪有可能被水泡壞了。

不要跟系統指示的走，這樣的想法正在席卷他的心，比黑夜中的暴雨更加瘋狂。但是如果不跟著系統，他的力量要從哪里來呢？在沒有蝙蝠俠的哥譚市，他能像一個普通人生活嗎？

反叛的想法破碎開來.....

鹿藝掀開了帳篷，里面傳出了一聲女人的尖叫，他看著光著身子的一男一女愣住了，女的他不認識，男的就是他要找的弗蘭克。

氣氛活像捉奸現場，尷尬無比。

“槍....槍....他手里拿著槍。”女人指著鹿藝的右手尖叫，同時裹著毯子后退。

“這是你的女朋友？我怎么不知道？”鹿藝站在帳篷前皺眉問，暴雨順著他的身體鉆進帳篷，糊在了弗蘭克的臉上。

“嘿，伙計，聽著，我知道你正在被追殺。”

“他們找過我了，讓我在天亮的時候將你引入他們的圈套，這是他們給我的酬勞，按照魯伯特的話來講，城市一半的人都被他賄賂過，我也不例外。”弗蘭克舉起了雙手，認真地說。

“所以你打算出賣我？“

鹿藝感到心中一松，但同時他和弗蘭克的親密度在下降，他現在即便殺了弗蘭克，也不會得到系統的認可，更不可能解鎖單勾玉寫輪眼。

“我如果想出賣你，就不跟你說這么多了。我只是沒有辦法，人家是魯伯特，是哥譚市的地下之王，我不敢跟他對抗。”弗蘭克舉著手說，他和鹿藝的親密度在回升。

“現在快逃吧，他們估計已經趕過來了。”

鹿藝站在門口沒有說話，他低著頭像是在做著某種決斷。弗蘭克滿臉真切，焦急地又說。

“快走啊，來不及了。”

“我能殺了你嗎？”鹿藝冷不丁抬起頭問。

“什么？”弗蘭克一驚，以為自己聽錯了。

“同樣也有個我無法反抗的存在，它命令我殺了你。”鹿藝說著舉起了手中的左輪，使勁扣下扳機。就在這時，他旁邊的地面突然爆開，一根龐然大物朝他砸了過來。

是那只變異狗的大尾巴！！

“叮，單勾玉寫輪眼解鎖成功。”

“恭喜宿主，獲得了催眠術和洞察術，以及火遁，小火球之術。”系統的聲音緊接著響起，但鹿藝此刻已經被打飛了，軟綿綿癱在街上的積水中。

“你可真夠幸運的，但你的幸運到此為止了。”一輛豪華轎車停在路邊，胖墩墩的男人坐在車內，對著鹿藝喝道。

“吃掉他，也讓哥譚市的人看看，違逆我的下場到底是什么。”魯伯特冷哼一聲，然后就搖上了窗戶。

嗷.....變異狗從天而降。

鹿藝翻過了身，從口袋中掏出了綠色石頭，顫抖著舉了起來，襲來的變異狗瞬間癱軟無力，掉落在了地上掀起大量的雨水。

左輪咔擦一聲轉動，鹿藝爬起來對著變異狗的小腦袋就是一槍，它的左爪堅韌無比，但其他地方脆弱得跟紙一樣。

一槍崩了左爪狗還不行，鹿藝走過去又一槍崩了大尾巴狗，在魯伯特悲戚的尖叫聲中，他迅速離開了現場。

鹿藝的傷勢很嚴重，他需要休息治療的地方。

如果忽略魯伯特憑借著身份信息追殺他，那他身上的一千美元還是挺有用處的。

當鹿藝出現在一家旅館中時，真的把所有人都嚇壞了，但好心的老板還是收留了他，并且為他提供了一些醫療用品，和一個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