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藝跟隨布魯斯在蝙蝠洞大步行走，周圍陰暗又封閉，似乎將任何微小的聲音都放大了，水滴聲，蝙蝠叫聲，以及腳踏在地上的聲音。

收起復雜的情緒，他之前留意到艾米麗已經離開了。他不知道自己做得對不對，反正就是這樣做了，那個大小姐性格的女人，有這樣奇怪的魅力。

讓人忍不住在關鍵時刻放她一馬。

阿爾弗雷德管家就在洞內等著他們，而盧修斯則不見蹤影，他看著布魯斯很擔心地說。

“少爺。”

“我沒關系，時間不能再向后拖了，我們得趕緊開始行動。”布魯斯拄著拐杖大步走了進去，并且拉出了矯正腿部的機器。

“鹿藝先生，請看一下我們準備的片段。”阿爾弗雷德管家沒有繼續勸阻布魯斯，而是轉頭看向了鹿藝，示意他過來看電子屏幕。

鹿藝點點頭，便跟了過去，管家時機正好地打開了電子屏幕，里面的畫面呈現在鹿藝眼前。

場景路易非常的熟悉，就是之前去過的市政廣場，不過這一次沒有那么多人，基本上全都是戴著安全帽的施工人員，他們在廣場中央開了一個正方形的大坑，然后在里面搭建了一個厚實的底座。

隨后畫面一轉，一個金燦燦的巨型人形雕像被運了過來，矮胖矮胖的，腦門中央還頂著一撮頭發，看起來輕浮又滑稽。

企鵝人這家伙為自己造了一座金雕像出來！

“他做了不止這一件，還有....”阿爾弗雷德管家看了一眼鹿藝，然后摁下了電子屏幕的按鈕，其中立刻雪花一片，開始進行轉接。

這時，布魯斯的嚎叫聲突然從一旁響起，聽起來無比痛苦。

鹿藝扭頭看了一眼，頓時一陣肉痛，他為了自己可以自由行動，將矯正器安裝在了腿上，并且強制進行活動。

這種非常人可以忍受的痛苦，不亞于自己持著手術刀給自己做手術，痛苦都是小事，關鍵是一旦開始就不能結束。

要用意志力堅持到最后！

“鹿藝先生，請看。”阿爾弗雷德管家的聲音響起，他對布魯斯的樣子倒是沒有什么反應。

鹿藝聞言向過看去，電子屏幕又出現了畫面。

那是一串人被吊起來的場景，劣質的塑料衣服，或瘦或胖極不勻稱的身材。他們只有倆個共同點，第一個是擋住面貌的蝙蝠俠制服，第二個則是滿是恐懼的眼睛。

“說，真正的蝙蝠俠到底在哪里！？”企鵝人出現在了鏡頭，他一臉嚴肅像是在憋著笑，蹲在了其中一人的前方，揪著他的腦袋厲喝。

那人恐懼地開始顫抖，他嘴里被塞了東西，想喊喊不出來，只能在空中搖搖晃晃。

“親愛的市民們，請你們看看，這就是蝙蝠俠的同伙，一到晚上就開始興風作浪，實在是該死！！”企鵝人扭頭對上鏡頭，義憤填膺地說。

之后的畫面已經沒有必要看下去了，幾個人都被吊死了，他們死前掙扎求生的畫面還播放了出去，呈現給了所有的哥譚市市民。

鹿藝算是看明白了，企鵝人的存在感簡直快被他刷爆了，他要的不是報復，而是狂刷存在感啊。

他要讓所有人都能看到他，擁有權力，可以掌握別人的生死，甚至還能將自己的雕像立上去。

簡直就是風光無限啊！！

對他而言，就算抓不到真正的蝙蝠俠也無所謂，用假的代替就可以了，這只是一個噱頭，向世人展示他的噱頭。

哥譚市會怎樣他不管，只要自己光彩照人就好了。

而這正是蝙蝠俠不能容忍的。

“你們現在有什么計劃？”鹿藝點點頭，看向身旁的倆人，企鵝人雖然登上了市長之位，但他沉浸在了權力風光之中，甚至都忘了鏟除異己。

布魯斯已經將輔助器植入完畢，他邁動腿部行走，發出了咔擦咔擦的機械聲。他來到了墻邊，轉身一個回旋踢，用自己的傷腿踢向水泥墻，結實的墻壁瞬間碎石四濺，一個大坑被踢了出來。

“當然是讓他原形畢露了。”

布魯斯看著墻上的破洞，聲音愈發低沉。

隨后布魯斯將他的計劃告訴了鹿藝，先是他開著蝙蝠車去見企鵝人，以防企鵝人繼續濫殺無辜，而且還能吸引他的注意力。而鹿藝則負責把資料交給戈登警長，并且通過媒體擴散出去。

企鵝人是禿鷹組織出身，殺人，販毒等各種壞事沒少做，從阿卡姆中出來后雖然擁有了力量，但仍引導著禿鷹組織。

禿鷹組織是食用爛肉的組織，從底層到上層全都非常痛惡，只要將企鵝人和禿鷹組織間的關系爆出來，輿論就會完全逆轉。

很簡單，但也很難。

其中最難的還是利益的交織，禿鷹組織的利益如根基一般纏繞哥譚市，即便痛惡欲絕，但也不得不接受。企鵝人控制著哥譚市的管理層，最后的結果怎樣，還真不好說。

...........

黑夜降臨，雪下得愈發的大。

片片雪花在路燈的照耀下，布滿了街道。猶如撒下的白色花瓣，飄飄揚揚。越來越大的雪，對今天晚上的任務造成了很大影響。

鹿藝懷中抱著蝙蝠俠整理出的資料，迎著凜冽的寒風在一片矮房屋頂上竄動，如今普通忍者能做到的他也能做到，所以這樣的跳躍奔跑能力自然也不在話下。

在普通人眼里，就是一道黑影閃過。

但放在超人那種氪星人眼中，還是不夠看，人家的速度憑著寫輪眼都只能看到黑影，更別說普通人了。不過，鹿藝的洞察術已經進化到籠鳥術，所以會比黑影好很多。

戈登警長的家不算好，在貧民區和鉆石區之間的普通房子中，也是絕大多數的哥譚市民生活的地方，亞瑟曾經的家就在這里。

寒風刺骨，它影響了鹿藝的判斷能力，不過也無傷大雅。鹿藝開啟了寫輪眼，他之前看過戈登警長的房子。只要見到他，就能認出。

用力蹦跳的腳緩緩停了下來，鹿藝謹慎地落在了一個屋頂上，他通過寫輪眼看到了艾登警長的房子，但同時也看到了不同尋常的一幕。

戈登警長的房子.....

被企鵝包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