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鈴....鐺啷....
金燦燦的金屬子彈落在地上，發出清脆的聲音后，又彈了起來，緊接著是越來越多的子彈落下，形成了一個很明顯的金色分界線。
這個界線在跟隨著鹿藝的前行而移動。
鹿藝下意識蜷縮起腦袋，一手搭在戈登警長肩上往前逃竄。他往后瞥了一眼，只見小丑站在原地，雙臂垂在倆側，手像是小孩一般五指張開，正歪著頭以一張笑臉看他。
完全沒有要追過來的意思。
搞什么鬼呢？
鹿藝滿頭霧水，感覺自己好像正在進入對方的圈套啊。不過也不能因為猜忌，就停下自己的腳步吧？
遲疑的時間很快就過去，鹿藝和戈登警長來到了他的家人旁，所過之處有擋路的警員，鹿藝都對他們施展了催眠術。
“哦，我的寶貝，嚇到了吧？”
戈登警長抱住了自己的孩子，眼淚忍不住嘩啦啦流出。可他沒有注意到的是，他的孩子平靜的可怕，淚痕都干在了臉上，像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
沒有聽到任何回饋，懷中的孩子甚至在反抗他，力氣大的讓人害怕。戈登警長愣愣地低頭看向自己的孩子，稚嫩的臉隨即也抬起看他。
胖嘟嘟的臉上綻開了笑意，嘴角似乎要咧到耳朵根了，眼中滿滿都是末日的狂歡。
戈登警長被嚇得一哆嗦，他死死抓著自己的孩子，腦袋嗡嗡直響。人是他的孩子沒有錯，可是里面的東西好像不是原來的了。
“老婆，這是怎么....”
戈登警長抬起頭，只見他老婆也正用同樣的表情看他，腦袋微微歪著，像是審視著獵物。戈登警長渾身的汗毛瞬間炸起，對方帶著詭異的殺氣。
“喂喂，別發呆了，先把你老婆孩子裝上車再說，回去有的是辦法解決。”鹿藝的腦袋從駕駛座的車窗探出，叫醒了處于恐慌狀態的戈登警長。
“哦....我....我知道了。”
“寶貝，咱們先進去坐一會。老婆，一起來吧....”戈登警長看著自己的孩子咽了口口水，后者的笑臉則一直盯著他的眼睛。
幸好老婆孩子都沒有怎么掙扎....
戈登警長順利將倆人塞進了后座，并且系上了安全帶，然后自己也擠了進去，驚魂未定的為自己也系上安全帶。
“前面的路都被擋住了，你要怎么出去？”戈登警長坐上車后，才發現這一嚴重的問題。
“撞過去嘍。”鹿藝深吸一口氣，一腳將油門踩到了底。
咯噔咯噔.....一路攆著殘肢向前駛去，骨頭爆裂的聲音像是爆竹一般。戈登警長在后座位大喊大叫，鹿藝則咬著牙，緊握方向盤。
好在旁邊殘余的警員并沒有繼續開槍射擊。
他們成功駛離了這條小路。
當鹿藝他們跌跌撞撞離開后，一輛重型大卡車橫沖直撞的出現，停在了小丑身旁。
小丑最后看了一眼鹿藝消失的地方，然后便躍上了車。
...............
展翅的蝙蝠標志印在穿破云層的光束中。
黑夜使蝙蝠俠變得更加強大，這也是他在晚上出動的原因之一。
蝙蝠戰車噌得一聲開啟，布魯斯從其中走了下來，強而有力的呼吸聲回蕩在黑暗的小巷子里，猶如噴薄的氣風機一般，里面燃燒著猛烈的炭火。
左腿傳來的不協調感讓他眉頭一皺，而且還伴隨著隱隱的疼痛。
不過，還沒到不可忍受的程度。
他最后檢查了一下手腕上的微型機器，這是一種針對氪分子運作的機器，可以讓依靠氪石活動的生物瞬間失去力量。
一切良好.....
頭套中炯炯有神的雙眼一凝。
布魯斯便瞬間消失在了原地。
卷起的微風，連落下的雪花都沒有影響到。
停在小巷中的蝙蝠車，運行燈光短暫地閃了幾下，便進入了隱藏模式。
緊接著一排整整齊齊的垃圾箱出現，還有獨立收納垃圾的功能。
布魯斯隨著繩索登上了房頂。
特別制作的軟靴踏在地上沒有一點聲音，他一臉凝重的來到了樓沿邊，低頭看向下方，他的目標....企鵝人就站在燈光聚集處。
他知道，對方正在等待他的到來。
呼啦啦.....黑色的披風展開。
布魯斯直接從幾十米的高樓上跳下，在黑夜中劃過一道淡淡的痕跡。
企鵝人此時拿著通訊器臉色很不對勁，他剛才跟礦石怪人通訊，這家伙竟然失敗了。而他又給喬納森醫生打電話，電話卻死活打不通。
這讓他明白事情已經超乎了他的掌控。
他現在感覺很不爽....
就在這時......轟的一聲響。
燈光朦朧的場地突然有一個黑影墜下，灰塵向四周彌漫。厚重的雙拳緊緊握著，壯實的胸膛慢慢抬起，帶著面罩的臉殺氣騰騰地看向四周。
“我來了。”他說。
“哈哈，原來事情還在我的掌控之中。”
“我就知道你會來找我，所以我在這里等你。”企鵝人看著他大笑，將手中的通訊器往后一拋，后面跟著的人手忙腳亂地將通訊器接住，生怕把這寶貴東西給摔了。
“哥譚市不應該落入你這種人手里。”
“下地獄吧，那里有你的位置。”布魯斯沉聲說道。
“我這種人？”
“你是說我沒有資格？”企鵝人直出冷氣。
他的內心被刺痛了，他還是對過去那些東西耿耿于懷，那些人自詡比他高一等，好似跟他完全不是一類人。
可他是多么努力啊！！
“結束吧。”布魯斯看著他那副樣子輕呵，手臂上的機器已經聚焦于企鵝人，只要對準他摁下按鈕，就可以了。
啪嗒啪嗒.....
某種巨大機器開啟的聲音，在布魯斯四周響起，緊接著便是刺眼的強力光束照在他臉上。
布魯斯緊緊咬著牙，白光在他眼前一閃而逝，狠狠地摁下了按鈕。
“啊....”企鵝人驚叫一聲，圓鼓鼓的身體倒在地上，他的體內有一顆紅色氪石，一旦斷了聯系，他的死期就到了。
企鵝人的小弟紛紛從黑暗中涌出，七手八腳的將他們老板扶住，以防他狼狽地在地上滾來滾去。
布魯斯沒有猶豫，蝙蝠鏢立刻彈到了手中，銳利的鋒刃閃爍著寒光。
“等一下等一下....“
“你不是有不殺人原則嗎？”
企鵝人看著冰冷的蝙蝠鏢驚慌地大叫，他是多么不容易才走到這一步啊，那些自詡和他不同的人，他還沒一個個教訓完呢。
“我可沒說過要殺了你。”
布魯斯沉聲喝道，甩手便把飛鏢拋了出去，在企鵝人身上劃出了一大道缺口，后者慘叫一聲，鮮血嘩啦啦往出冒。
“快，把隔板放下。”
“大家快看看，蝙蝠俠殺人啦！！”企鵝人揮動著手臂，命令手下。
布魯斯神情一肅，他從戰術目鏡中看到，強力聚光燈后的隔板迅速放下，無數身著正裝的人端坐在其后，他們的桌前擺著美酒和食物，正饒有興趣地探頭向他看去。
其中，還有不少他認識的人。
這是.....
企鵝人布置的獵殺盛宴！！
這些所謂的上流人士，曾經慶幸禿鷹組織被蝙蝠俠鏟除的人。
他們此刻舉著酒杯，等待著看到巨人倒下。
一個龐然大物擋在面前，真的挺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