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上午時間，榜哥們拿著老王酒廠客服給的終端地址，找到相應的商店或者超市把酒買回家，拍照曬小票申請返費補貼。

下午除去贈酒999瓶老王酒，不差錢的榜哥們表示出門一趟不容易，要買就多買點，竟然又買了5000多瓶老王酒。

得到戰報，沙晨興奮地倒在沙發上睡著了

可是買到酒的榜哥們打開官網注冊“買一送一朋友酒”活動后，卻在口吐芬芳，一個個忙不迭地打客服電話。

這會兒的客服比昨夜更忙了。

昨夜那是客服主動打電話給榜哥們，這會兒榜哥們一窩蜂地打電話給客服，數據交互不同，接線量不同，一下造成客服線路擁堵。

“什么玩意兒，憑啥贈送的酒不能寫相同城市名，非要送給外地的酒友，這不是扯嘛，我認識所有會喝酒的人都是本地人，沒有外地人，沒有……”一個憤怒的榜哥在電話里怒吼。

“我要知道被贈送人一個手機號只能送一瓶酒，我何以至于連你們贈送的酒一共買一箱，你叫我這一整箱酒要送六個朋友？太過份了，你們老王酒廠怎么能這么玩兒？……”另一個覺得吃了大虧的網友也在電話里怒吼。

“你們是騙子，大騙子，老子的兩個朋友手機號贈送不了，說什么已經有人贈送酒了，讓我想想還有沒有其他好友，這不是扯嘛，別人送我的朋友能送，我送我的朋友不能送，我不干，我要去舉報你們……”

……

終于榜哥們明白了，去那些超市購買老王酒，為什么非要在小票上寫明，“禁止退貨”四個大字。

套路啊，赤果果的套路啊，被贈送人一個手機號只能被贈送一次，而且只能為一瓶酒，買再多也不行。

為了擴大贈送面積，使更多的人品嘗老王酒，老王酒廠也是拼了，完全不擔心被舉報被投訴。

沙晨說了，“贈送，完全免費地贈送，這種活動我們有最終解釋權，消費者是上帝沒有錯，但是不能把上帝當孩子慣，有些時候就得敲打敲打。

俗話說的好，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就算他們舉報，這事兒也不歸市場管理者管，因為我們全免費。

如果他們打電視曝光，你們任何人都可以接受采訪，實話實說就好，但是一定要打扮的漂漂亮亮地。“

榜哥們在客服們并不是很專業，卻很清晰的邏輯回復下，開始絞盡腦汁地扒拉通訊錄，看看外地哪些哥們值得贈送老王酒。

還有很多榜多們也不由得感嘆自己太年輕了，本來以為能鉆個空子，買一箱寄家人一箱毫無羞恥地獲得兩箱酒的計劃，也落空了。

這計劃誰做的啊，百密無一疏，沒有任何多余的羊毛可薅。

數據回傳，附近與沙晨談好合作的快遞站們聞風而動，紛紛跑到老王酒廠接單，當他們將一箱箱貨物取到包面車里時，感嘆數量還是太少了，價格談的有些低。

到底還是沙晨會忽悠，說什么數千萬的酒閨中待送，他們這些快遞站就要走上站生巔峰了。

不過，數量多還是少并不影響快遞包裹的速度，當天這些包裹便運至未城總倉，未城總倉快速分撿后送至機場。

快遞和員工們忙忙碌碌，別人可以倒班，沙晨一個人沒法倒班，他被鬧鐘鬧醒后去衛生間洗把臉，整的精精神神地走出廠子大門。

“嚯，來的還不少。“沙晨自言自語地走向酒廠門口對面。

門口對面，各式貨車沿馬路邊熱熱鬧鬧地停一遛，左右略有看不到頭的樣子，車與車之間的間隙里，幾個人一群十幾個人一堆地聚在一起聊天，其中一個留須大漢抬眼見到熟悉地身影，驚喜地離開人群迎向沙晨，爽朗一笑，“老弟，你來了啊。“

沙晨迎向柱子“老哥。“

“老弟抽煙。“柱子從兜里掏出一盒煙，取出一根遞給沙晨。

“老哥你忘了，老弟我不會抽煙。“

“哎喲，看我這記性，來來來，我給你引薦一下我們小甜甜酒業的張甜德張老板，妹夫，這是我你說的那個銷售員，他說他在這酒廠呆的不好，我看這小老弟挺好，要不去咱們酒業公司當銷售經理得了。“柱子把沙晨拉到一個身材低矮，留著背頭的寬西裝小老板身前，憨厚地幫他倆作相互介紹。

“張老板您好，您叫我老弟就行。“沙晨怕問敏感話題，先行堵住話題方向。

“老弟，貴姓。“

“叫我小晨就行。“

“我沒見過你。“張甜德見沙晨說話含糊，似乎在隱瞞什么，狐疑地問道，”姓陳，我怎么不聽說貴酒廠有姓陳的銷售員？“

“柱子老哥說了，我混的不好啊，還不是這破廠子鬧的，這破廠子早倒閉早好。“沙晨恨恨地說完，又恭謹地對張甜德說，”最好是把酒退了，再倒閉。“

張甜德說的大義凜然地說道：“哈哈哈，我這點酒占不了多少資金，賠了也就賠了，倒是幫方總一個忙罷了，他以前沒少關照我。“

沙晨輕嘆一口氣說，“以前方總也沒少關照我啊。“

當然，方恒沒少關照他，臟活累活都歸他卻不給他一點業績，黑鍋背了不少從來沒有補償，慢慢地，大家習慣性地認為沙晨是走后門來的，無論怎么被人擠兌，都無法撼動他銷售副總經理的職位。

幸好每次經銷商答謝會方恒總把他支走，去京城參加一些有的沒的活動，才導致經銷商不認識他。

沙晨觀察一下四下，詢問張甜德：“你們來鬧事的還是把門，為什么這么安靜？“

張甜德回道：“有些話不好明講，你問方總吧。“

沙晨自然不會去問，但他也知道，方恒只是走的第一步給他下馬威，讓他充分認識到錯誤。

并在明里暗里的告訴沙晨，渠道還得是他說了算罷了，如果沒有方恒，老王酒廠的存貨只能爛在家里。

沙晨向門里招招手，一個拿著文件的工作人員回應的走出廠子大門，他見工作人員來到身邊才向張甜德說道，“這樣，給你們做個登記，我回公司給你們申請退貨去，雖然不一定有用，但至少能幫到大家嘛。“

張甜德連忙擺手拒絕，沙晨拱火道，“萬一后期真鬧起來，別人說是你小甜甜酒業帶的頭怎么辦，做個聯名登記表，省的讓你做出頭鳥。“

張甜德一聽，覺得理由很充分，便叫上一名員工跟著沙晨的工作人員挨家挨戶做登記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