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我不是很清楚啊,不過好像是沒有的,公子湮去百花樓據說都不讓別的女子碰的。”
“百花樓是什么地方?”
“就是那種勾欄瓦舍,公子碩也經常去的,上次我去攪和了一次,他們好像已經幾天沒去過了。”美君子不確定公子湮不讓別人碰的原因是因為那個女子還是什么,她也沒有多說,就糊弄過去了。
但夫雪婳卻似乎對這里了解了許多,而她,也在這里有了朋友,她感覺懸著的心終于有了著落,她帶著美君子進去參觀她的嫁衣,看她的衣櫥,她帶過來都是南祈的衣裳,南祈的衣裳不像東離的衣裳。南祈在南方,她的衣裳大多都是輕盈的紗制,而東離的衣裳,很少有外面是紗的,都是布制的。雖說兩國衣裳差距不大,但是都還是有各地的特色的。
然后美君子來到了夫雪婳的內室,見到了夫雪婳放在桌子上的刺繡,“你這條手帕繡得真好看!”美君子不會刺繡,因為刺繡在他們那邊不是很廣泛。
“你想學嗎?想學我可以教你,以前我在宮里沒有事情做,就天天繡這個。”夫雪婳說起了在南祈的往事。
“好啊,以后你教我,我雖然不一定學會。”他們倆走出了房間,“婳,我得趕緊要走了。”
“為何?午食用了再走不好嗎?”
美君子摸了摸自己的腦袋,“公子跡還在外面等我呢,我給忘了。”而此刻在馬車中的公子跡等了一上午,想著美君子肯定是把他給忘了。
“那既然這樣,我便不留你了。”夫雪婳站到小院門口,看著美君子小跑著往宮門跑過去,還轉過頭說,“婳,改日我再來看你!”揮著手跑了出去,真怕她摔倒了。
“王女,美君子性子想必是極好相處的。”侍女月扶著夫雪婳往小院里面走去。
夫雪婳輕輕跨過小院的門檻,“像她這樣的性子是極好的,我跟她第一日相見,竟說了如此多。”提起裙擺走進了小院,跪坐在桌子旁,喝了一口茶。
“王女,茶涼了,奴去換了熱的來。”侍女月伶俐的把桌上的茶具都收走。
“王女來這里有了好友也是極好的。”侍女楊從外面提著籃子回來,她小院有著自己單獨的小廚房,便去外面尋些夫雪婳愛吃的菜回來。
“打小不知道吃了多少次楊的菜,都吃成習慣了。”夫雪婳看著侍女楊把小院的門關上,走進灶房。
“王女,今日奴做你最愛吃的粉蒸肉,只是不知道這里做出來的和南祈的味道有沒有區別。”侍女楊到了廚房里面邊擇菜邊跟夫雪婳說。
“楊做出來一起吃才好。”
“王女可不能這樣說,陪嫁媵妾尚沒資格,奴做奴婢的可不能跟王女千金之軀一起用食,你這樣說會折煞奴的。”侍女楊連忙否認,夫雪婳讓她們和自己一起用飯,但是她們總是會拒絕自己。夫雪婳也沒有多說話,就走到了小院里面。
“楊,今日我了解了許多東離的事情。”
“早些了解也是好的,明日王女便要成親了,雖說不用收拾什么,但是明日又要早起,還是多注意休息才好。”楊此刻將灶房里面的火給燒著,將鍋洗了。
“月,把我的繡品拿過來吧。”一旁的月將掃帚倚墻放著,進了屋內,把快要繡完的錦帕拿了過來,“今日要給它繡完,明日才好送給公子湮。”他們東離有個習俗,就是成親的時候把自己親手繡的錦帕送給自己的夫君,證明他們是一體。
“可總算要繡完了,這個錦帕王女繡得可真仔細。”侍女月拿著掃把,邊掃地邊對夫雪婳說。
“一生只有這一條,能不仔細嗎?”夫雪婳的臉頰飛上了一絲云霞,認真的繡起了手中的東西。大約半個時辰后,侍女楊把吃的端了上來,夫雪婳一個人坐著吃,“楊,月,坐下來一起吃吧。”
“王女,不可這樣。”侍女楊還是拒絕了,拿著碗到了外面的桌上吃飯。夫雪婳搖了搖頭,覺得自己一個人吃飯太過于孤單了,她夾了粉蒸肉到了碗里,月在一旁伺候她,沒過多久,侍女楊用完了,換上了侍女月下去。
夫雪婳用過食后,到了外面去曬了曬太陽,侍女楊在里間收拾著碗筷,月也將外面的碗筷收拾干凈了,夫雪婳又躺到了吊床上,月又拿著話本在旁邊講著。
“王女,這張孝成可真是可惡,為了功名利祿拋棄了在家的糟糠之妻。”
“沒辦法,愛慕功名利祿,而王公貴女看上他又是一條捷徑,他自然是心動的。”閉著眼睛的夫雪婳輕輕的回答著侍女月。
“這個貴女也甚是可憐,自己看上的夫君竟然是這樣的。”
“糟糠之妻更是可憐,月,換本聽聽吧。”侍女月進屋內換了本話本便接著講了,而此刻的夫雪婳眼睛微閉,看起來是困極了,她的睫毛一顫一顫的,配著身上的衣裳,看起來甚是清新脫俗。侍女月進了屋內將話本給放下,拿著動物皮毛做的毯子,輕輕的蓋到夫雪婳的身上,整個小院似乎在這一刻進入了寂靜。只有天上鳥撲棱翅膀的聲音,還有風吹動樹葉的聲音。
“王女可是睡著了?”侍女楊從灶房里面走了出來,邊輕輕的問著侍女月。
“嗯。”侍女月拿著畫本在一邊看了起來,暖陽總是曬得人懶洋洋的。
“你且照顧好王女,我去取些點心回來。”挎著籃子的侍女楊,去了別的屋子,跟媵妾都說了些,便打開門輕手輕腳的走了出去。
而另一邊的公子湮卻是很苦惱,但是父的命令又不得不從,況且葉小君幾年都未曾回來,他覺得自己已經沒有必要再等她了。而自己將要成親,那個女子是過來聯姻的,沒有依靠,只能靠自己,他在紙上寫了一個藏字,他想著,把那個女子藏在自己心里好了,別人說得對,既然有別的女子嫁給自己做了夫人,自己就該對她好。
他出門看著鄭夫人在為自己布置著東西,他總覺得要對不起一個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