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件禮服都一一套好，將鞋子都裝進鞋盒里，辛萌才語氣淡淡的開口，“說什么？說你為什么害我？說你為什么還不當個人？”

五年后的第一次談話，辛萌一開口就將坐在一起的兩人，生生拉開了一段距離。

這段距離，近在咫尺，卻是易央無法跨越的一道鴻溝。

易央表情黑了下來，她皺著眉，“你就不能對我好好說話嗎？當初我也是受害者！”

辛萌收拾好東西，轉頭嘲諷一笑，“拿我當小白鼠，讓我日日夜夜生不如死，你還成了受害者？易央，你要臉不要？”

易央無可挑剔的完美面容在辛萌冷漠的嗓音中，一寸寸裂開。

“是他們逼迫我的，不是我自己愿意！”

易央眼睛紅的厲害，委屈道：“我后來不都給你藥了，是你自己不喝的！你怎么還能怪我？”

事情過去這么多年，以為自己不會再那么激動質問的辛萌，還是沒有控制住自己的情緒，“他們逼迫你把藥喂給我？易央，你把誰當傻子啊？”

易央眼珠不自然的轉動了半圈，淚水從眼角滾下來，“我不是故意的，我也彌補過了，可你為什么就不能原諒我！”

“收起你這副嘴臉吧，讓我很倒胃口。”

當初就是這副柔弱的樣子，讓她覺得怎會有人天生就那么弱雞，明明比她大幾歲卻總是被人欺負到半死。

只是那時她不懂一個小女孩竟然可以有兩幅模樣，直到對她露出隱藏的那一面時，她才會震驚惡心到一輩子都不想再見到她。

辛萌看著她嗤笑，“傷害怎么彌補的完好無損？我又憑什么原諒你啊？”

“只要你說一聲原諒，我們就還可以回到從前的！我擁有的一切還是可以分你一半！我們還是最好的朋友！”

“沒必要，你的一切我都覺得惡心。”

辛萌拿著禮服往外走，走到她身邊突然笑出聲，“不要再出現在我眼前，一旦我忍不住，你就要做好下地獄的準備。”

她的笑涼薄刺眼，仿佛是能把五臟六腑都凍結的冷，易央別開眼，“我給過你重歸于好的機會了，是你不知好歹，以后可千萬別后悔！跪著來求我！”

“我對我所說過每一句話都不后悔，如果你非要這么說，那就如你所愿，我最后悔的就是認識你。”

辛萌離開了，她動聽的嗓音如同深深刺進心頭的千萬把利刃，淚水決堤，混雜著滴血的心讓她深深透不過氣。

易央劇烈地喘息著，咬著唇將邊上的衣架全部打落在地。

她們過去那十幾年情分，就僅僅因為那一件事，一夕之間灰飛煙滅了。

不就是先讓她喝下那東西嗎？

她最后不是完好無損嗎？

為什么還是不原諒她！

讓她怎么甘心！怎么可以甘心！

她一定要讓辛萌知道，是她錯了！

一直不原諒她，就是最大的錯誤！

辛萌一個人在校門口踮著腳尖畫圈圈，等著安天琪將車開過來。

意識到什么靠近，她站直了身體，好看的眸子瞇了瞇。

一雙鑲滿水鉆的高跟鞋出沒在眼前，辛萌抬頭，臉上就被重重的打了一巴掌。

“你就是搶了我們如萱主唱的那個臭丫頭？”

尖利高揚的女聲沖破耳膜，毫不留情地透著對她的鄙夷和不滿。

辛萌腦袋嗡嗡作響，臉上熱辣辣的痛，她撫上側臉，嘆了口氣，停頓了好一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