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館掌柜支著腦袋在柜面邊上打鼾，鼻涕吹出個晶亮的泡泡在油燈下閃爍兩回，到底是破了，冰涼的激得他一哆嗦，抖著臉上的肥肉揉揉瞇縫的眼睛，愣了會兒神，才看清還坐在窗下人的背影，窗開了條縫，他似乎看到那人正望著幽幽的黑夜，像等什么人。

“喲，爺還在呢，這天可真冷”

“我是不是該走了”

掌柜抱著手臂搓了搓，沒有答話。那人從懷里摸出粒碎銀子按在桌上，背對著掌柜出門去了，外頭不知道什么時候下起雪，寒風呼嘯，掌柜的跺著腳，關緊了門，把那坐了一天留下一壺冷酒的人關在外頭，也把風雪關在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