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麥,你現在在干嘛?”
“啊?”電話那頭一聽就像是沒睡醒一樣。“我……我剛起來。”
“剛起來?現在已經八點了!”
“啊??!八點了!你怎么不早打電話來”
“你還怪我?你看看我已經打了幾個電話了。還不趕快準備去上課?”
阿爾瓦掛了電話,一臉擔憂地看著這個幾乎每天都需要他“叫醒服務”的號碼。麥是他的結拜妹妹,但是卻像他的親妹妹一樣。
結拜妹妹,聽起來非常新奇。他看了看自己手上那個經過時間洗禮已經有些掉漆的給兒童用作玩耍的戒指。這樣的戒指,在麥的手上也戴著一只。有時候戒指被人看到,別人會投來異樣的目光,但是他卻無視那些目光,自己總是對它倍加珍惜和呵護。
“這個戒指——就是我們友誼的證明,你戴一個,我戴一個,從此我們要互相保護對方,永遠。”
“永遠。”
當他們兩個人都說出這個詞的時候,兩人心里都同時“咯噔”了一下。一是被永遠這個詞震懾到了,二是都感受到了對方說這個詞時的真誠。
“永遠有多遠呢?”后來的她經常這樣半開玩笑地問他。
而他總是皺起眉頭,“永遠就是永遠,沒有這種問題啦!永遠就是一直,就是一生一世,只要我們還戴著這個戒指,這個約定就永遠成立。”
“永遠成立。”他默默地對自己說。
阿爾瓦在早上去學校上課的路上,聽到了一個消息。這條消息是從他們學校廣場附近的喇叭廣播出來的:“我們收到一條緊急新聞,目前C城又發生了一樁殺人案,兇手在逃,受害者死亡原因和之前在C城發生的幾起殺人案類似,其喉部被割破,身體內檢測不到任何血液,目前警方已經開設專案組,對這幾起連續案件進行研究。
“這起連環殺人案目前已經有9名受害者……他們來自不同的階級和年齡段,兇手行兇的意圖尚未知。”
阿爾瓦皺著眉頭繼續向學校的方向走去。今年阿爾瓦已經大四了,馬上就要畢業。而麥才大一。當年以麥的成績是可以去一個更好的大學的,但是麥卻執意要來阿爾瓦所在的大學,于是他們兩個人都待在了C城。
“我們要互相保護對方,永遠——”為了這一個誓言。
當天傍晚,阿爾瓦和麥走在下課的路上。
“經濟學老師布置的作業好難!量又大,又難理解。”
“那你也還是得做嘛。既然選了這個專業,就要好好上課呀。”阿爾瓦漫不經心地對著麥說。他知道,雖然麥總是這樣抱怨,但其實麥學習起來還是非常認真的。成績不是他需要為她擔心的問題。
“好啦好啦。那你的學業怎么樣?要發表的論文研究進行的如何呢。”
“已經差不多了,目前在處理數據的階段,研究的結果和我們的預期相當符合。”
麥突然走到阿爾瓦的前面,托住阿爾瓦的臉頰。這是麥從小看到大的一張臉,阿爾瓦有著一頭濃密褐發,高額頭下面是同樣略顯褐色的劍眉。然后是炯炯有神的雙眼皮大眼,深藍色的瞳孔。低顴骨和寬臉頰骨讓他的臉型看上去稍微顯得有些方,單單看五官這張臉英俊得像電視里的明星,只是他眉骨上的一道不深不淺的疤痕把他與那些明星區分開來。麥輕輕摸了一下阿爾瓦臉上的疤痕說:“這么帥的臉配上這樣的疤痕,難道你的真實身份其實是霍格沃茲的某個魔法師。”
阿爾瓦怔了一下,隨即臉紅,他推開她。“你是突然發什么神經!”
麥“噗嗤”一下笑了起來,“好啦好啦,跟你開玩笑的,不過現在最重要的是,我們等會去哪吃飯呢?”
“我們去……”阿爾瓦撿起了思緒,思考了一下,正要說出地名的時候,一聲尖叫聲打亂了他的思緒。他們旁邊的一個女生,看著前面不遠處的大樓的樓頂,跪在了地上。
那棟大樓,正是麥所在的宿舍樓。
阿爾瓦也抬頭望去,這是正是夕陽要落山的時候,整片天空被染得血紅,樓頂的身影因此看得格外清晰——有兩個人,看身材像一男一女,那個男的一只手抓著那個女的,另一只手高舉著一個東西,是一個尖銳的東西,像是一把刀。
就在大家都注意到樓頂的時候,那個男人拿著刀的手突然動了,夕陽下,能看到他的剪影快速流暢地行動,似乎這是他做過了無數遍的動作——那個男人割開了那個女人的脖頸。
現場人群頓時一片驚叫,有些膽小的人開始慌亂地竄來竄去,有的開始以為這是某種表演的人面露疑惑,有些相對冷靜的人開始撥打電話報警,而更多的人,與麥和阿爾瓦一樣,驚呆在原地不動。
阿爾瓦看到了那個女的脖頸噴出了某種液體,緊接著身后的那個男的開始用嘴堵住傷口,似乎是開始吮吸那傷口噴出的血來。
阿爾瓦自己都驚呆了,幾秒鐘之后他才反應過來,上前抱住了麥,捂住她的眼睛。
阿爾瓦突然想到了早上聽到的那個新聞,他依稀回想起來這似乎是一個連環殺人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