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的真假。”洛卿云鄙視道，“你們到底是誰派來的？”

“小女郎說什么？奴家聽不懂。”女鬼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但配上她幾乎不成人樣的樣子完全沒有什么惹人憐愛的樣子在。

“不說？”洛卿云勾起一抹詭異的笑容，緩緩地伸出左手，紫色的雷電在手指間跳躍著。

女鬼下意識抖了抖，洛卿云的雷電也不知道是怎么得來的，對他們鬼魂的傷害簡直成倍成倍的，讓鬼心生畏懼。

“小女郎，奴家沒有說慌，奴家和姐妹們都只是游蕩在世間的孤魂野鬼，飄渺在人世間，居無定所，奴家們從未害人，也沒有受什么人指示啊！”女鬼哭的梨花帶雨的，其他的幾只女鬼也紛紛掩面而泣，一個個抱做一團，委委屈屈地哭著。

要不是夢卿云所說，她還就真信了她們的鬼話。

“我知道你們生前都是戲子，演技自然出眾，但是我不會相信你們的鬼話的。鬼屋里，你們幾個二話不說沖上來就咬我一口，若不是后來忌憚我的雷電，你們那時候早就殺了我們了。”洛卿云淡淡地說道，“而現在，你們依然忌憚我的雷電，但因為是在自己的地盤，所以多了幾分底氣，才敢引我進來。”

“小女郎說的有理有據的，但奴家為什么要引你進來？為什么要殺你呢？”女鬼們尖尖地笑著，“小女郎真真是誤會咱們了，咱們可都是普通的孤魂野鬼，不會干傷天害理的事的。”

“哦，是么？”洛卿云淡淡地笑道。

女鬼們連忙點點頭，一舉一動中都還保留著戲臺上的習慣。

“既然如此，那我就先走了。”洛卿云收起了雷電，轉身大搖大擺地踏出了古樓。

看著她漸行漸遠，其中一個鬼魂有些著急，忍不住暗聲問道：“姐姐，我們為什么不趁著她如今羽翼未豐，趁早殺了她？”

“如今還太早，我們幾個加起來也不是她的對手，還是等官人來了再說吧。”為首的那個女鬼低聲說道。

一眾女鬼們恨恨地瞪著她的背影，卻又不敢太張揚。如今她們都知道了現在殺她不是時候，若是引起她的不滿，她們誰都別想從她手里討到半分便宜。為了長久的計劃，如今還是放長線掉大魚的好……

洛卿云突然勾起了一抹微笑，看了一眼身后的閣樓，左手輕輕一揮，突然間整座閣樓轟然倒地，幾只女鬼突然被暴露在太陽之下，渾身上下散發出被烤焦的味道。

“啊！”幾只女鬼慌亂地找地方躲藏，慌不擇路下竟然縮成一團蹲在洛卿云的影子下，捂著身上受傷的地方圍在一起嚶嚶嚶地哭著。

“哎呀，抱歉手滑了。”洛卿云邪魅一笑，“你們的官爺什么時候來，我都奉陪。”

女鬼們一愣，互相抱著蜷縮在角落里，低聲哭泣著，眼眶的鮮血混合著淚珠打在地上，很快便蒸發干凈。

“或者，你們現在告訴我你們的官人是誰，我自己去找他。”洛卿云笑道。

“我們是不會出賣官人的！要殺要剮，悉聽尊便！”女鬼們大吼道。

“哦？我聽說，鬼魂遇到陽光就要灰飛煙滅對么？”洛卿云邪邪地笑著，戲謔地看著面前在她影子下蜷縮著的女鬼魂們。

女鬼們抱團痛苦著，血水混合著身上腐爛的味道一陣陣傳來，洛卿云不由地捏緊了鼻子。

“姐姐，永別了，來世我們還要一起做明月樓的戲子！”

“妹妹，灰飛煙滅之后就沒有來世了，我們這次真的要永別了嗚嗚嗚。”

“只希望我們姐妹無人，在世間飄蕩的時候，官人還能記得我們。”

“官人啊！”女鬼們抱頭痛哭著。

“喂，要不這樣，你們就告訴你們和你們的官人是怎么認識的，我就放你們走怎么樣？”洛卿云皺了皺眉頭，實在是看不下去了。

“真的？”女鬼們頓時停住了哭泣。

洛卿云無奈地點了點頭。這群女鬼演技還真不是一般的好。

“我們和官人相識，是在幾百年前，那時，我們姐妹五人是明月樓的戲子……”

百年前，明月樓。

這天風雨大作，明月樓卻還是聚集了許多客人。幾位戲子在戲臺上演著戲。人聲鼎沸之時，一個身披黑袍，頭戴氈帽的神秘人進明月樓，輕車熟路地上了二樓，找了個視野較好地位置坐了下來，脫掉披風和斗笠，露出了原本的面容。

男人隨意招了招手，喚來了店小二。店小二笑臉盈盈地問道：“客官，您要點什么？”

“燙兩壺燒刀子，二兩羊肉。”男人沙啞著聲音說道。

“好咧，請稍等。”店小二立馬轉身開始燙酒。

男人單手撐著下巴，目光緊緊地看著戲臺上的五個歌姬，另一只手輕輕在桌上敲打著，嘴里輕輕哼著曲調。

“客官，您的酒，這是您的肉。”店小二很快拿來了他要的東西。

“小二，跟你打聽幾句。”男人招了招手，示意他湊近些，“這臺上的五個戲子，都是何許人也？”

“客官，這五個戲子，都是我們明月樓的金牌。這五個戲子，都是女人，這可是我大興城頭一個啊！”店小二驕傲地說道，“她們之前都是孤兒，之前都是在城隍廟乞討的，我們東家看她們可憐，就給了她們一份活計，讓她們在這唱戲。這不，漸漸的，自個兒就起來了。”

“這些戲子都姓甚名誰？如今可有婚配了？”男人冷冷地問道。

“都還未婚配，臺上那花旦名叫小春，小生叫小夏兒，正凈叫小秋兒，武丑叫小冬兒，青衣叫小幺兒，都還是十二三歲的小丫頭呢。”

男人點了點頭，隨手丟給了店小二一兩銀子，淡淡地說道：“多的就當賞錢了。”

“哎呦，多謝客官賞賜，還有什么需要的，盡管喊小的一聲。”店小二笑的眼睛都瞇成了一條線。

“嗯。”男人淡淡地點了點頭，招招手示意他下去，店小二也樂呵樂呵地離開了。

很快，戲臺上的五位戲子唱完了戲，行了禮便要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