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嘿嘿。”
“張..張玄?”
徐安一愣,看著滿臉都是紅印子,還搓著雙手的張玄,詫異的問道:“你又被失足大姐拉進小房子了?”
“啊?不不,不是嘿嘿。”
雖說張玄沒親口承認,但徐安一看他這一副心虛的表情就知道咋回事了。
“你哪來的錢?”徐安摸著下巴,圍著他走了一圈后問道。
“賣了幾張符...”張玄撓了撓頭發,臉上帶著羞澀的笑容。
他無語的看了一眼張玄,對這件事本身倒是沒什么反感,他也是成年人,有點小愛好也是正常的。
只是當他一想到張玄和一個四五十的大姐......咦~~~
徐安全身上下一激靈,只感覺從心底里感覺發麻,畫面太過于美好,不敢想象......
他晃了晃腦袋,把多余的想法甩了出去,看到張玄沒事,心里隱藏的擔憂也消失了。
“走吧,一起去吃點東西,”徐安指了指前方,停頓了下說道:“你請客。”
兩人一鬼進了快餐店,隨便找了個座位坐了下來。大概是宴書的緣故,店里頭體質稍微弱些的客人禁不住哆嗦了一下。
此時正是盛夏,店里面還開著空調,再加上一只紅衣,溫度頓時就降了下來。
“你是怎么出去的?”徐安一邊急急忙忙的扒拉著盤里的紅燒肉蓋澆飯,嘴里塞的滿滿當當的,一邊頭也不抬的問道。
平常徐安也就是點一份醋熘白菜,西紅柿雞蛋什么的,花自己得錢多多少少有些舍不得,這次好不容易逮到張玄請客,還不吃點葷腥?
就當房租好了......
“我也不太清楚,”張玄眉頭微微皺起,從昨天晚上的興奮勁頭兒里回了神兒。
“昨天晚上,就在我想睡覺的時候,客棧的門突然就被打開了,我還以為是有鬼上門呢,”他的臉上帶著神秘莫測的表情,直勾勾的盯著徐安,像極了曾經站在天橋底下忽悠徐安的王麻子......
“別墨跡,說重點。”
“哦~就是門突然打開了,我過去一看啥也沒有,呼呼的往客棧里頭灌風,冷的不行,我就先跑了出去,”他停頓了一下,繼續說道:“然后我就發現居然能從胡同看見外邊,就這么著。”
徐安眼睛微微一瞪,除了他之外張玄居然也能自己出來?
心中不由得多了一份擔憂,面上卻沒有露出什么情緒來。
他心里藏著事,吃飯的速度自然極快,沒幾口肉塊就被他掃到了嘴里,留下了米飯。隨后看了眼趴在桌旁聞著菜香的宴書和細嚼慢咽的張玄,強行忍住心中的不耐,安靜的等待著。
等張玄吃完抬起頭一看,發現面前的徐安眼睛眨都不眨,就這么直勾勾的盯著他盤子里的剩菜。
“你...沒吃飽?”張玄試探著問道,小心的把盤子推了過去。
徐安一聽,半天沒反應過來,疑惑的啊了一聲,目光中帶著詢問,似乎在催促著什么。
“咋了?”
“什么咋了?”
“你要不是沒吃飽,老看著我菜干啥啊?”
“結賬啊!”徐安一臉懵逼,“來的時候不是說好了?”
張玄露出了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隨后便站了起來。
正當他以為要去結賬的時候,面前的道士伸手掏了掏兩個袖口,像翻口袋一樣把袖口露了出來。
“沒錢。”
徐安眼睛一瞪,氣的牙根都有些癢癢,看著張玄在那滿臉訕笑的攤著手,從牙縫里硬生生的擠出來了幾個字,“用符抵房租。”
徑自起身去柜臺結了賬,隨后便把宴書送回了卦盤,拉著張玄急忙回到了胡同口。
“來,試試你能不能進去,”徐安指著面前的胡同。
張玄點了點頭,滿臉都是疑惑,卻還是一步一步的朝著胡同內走去。
“停,回來。”
眼看著他都已經走過了大半卻還是在胡同里,徐安眉頭一皺,再次說道:“再試一次,這次你在心里想著進客棧試試。”
張玄重新照做,從胡同正中央,小心翼翼的朝著里面走去,他搞不懂徐安再干什么,總有種慌亂的感覺,心里亂糟糟的。
隨著他嘴里不停地在那念叨“進去進去”,胡同四周的雜聲逐漸消失,正在頭頂的上的太陽也慢慢的消失不見了,一個龐大的建筑物輪廓出現在了他的視線內。
“真能進去?”徐安站在外邊,看著不遠處張玄的身形消失在了原地,皺著眉頭陷入了思索當中。
“之前他只能在和我有身體接觸的時候才能出入,如今居然能夠自由出入,會不會是客棧還能再選擇其他人?”
“亦或者是在第三塊卦盤后,客棧所在的這片地方開放了?就像是福利院和公園那種......”
無論是哪種可能,對徐安來說都算不上是一個好消息。第一個還好一點,至少還有可能幫助他擺脫客棧,但如果是第二種的會話,意味著客棧會暴露在眾人的視野中,甚至可能會吸引更多的鬼怪,比如...紅衣。
徐安皺著眉頭走進了胡同,看著站在客棧門口的張玄,思索一陣后問道:“有沒有什么奇怪的感覺?”
張玄搖了搖頭,平日里的嬉笑表情褪去,顯然是還沒有從剛才的黑暗中適應過來。
隨后徐安似是心有所感一般,下意識的抬頭看向張玄眉心。
他的額頭正中...有一條黑線?
徐安一驚,手指摸向自己的額頭,熟悉的冰涼觸感從眉心處傳了過來,莫名的讓他安定了下來。
他瞇著眼睛,偷偷的看向張玄那條,似乎有些不同,細了些,短了些,且不像自己那條隨時都在游動,顯得有些死氣沉沉的。
并且隨著他細細感知,心中萌生了一種隨時都能讓張玄眉心黑線消失的感覺......
似乎,類似于子母關系嗎?
徐安心中平定了下來,這么說的話張玄是因為得到了他的認可才能自由進出的?
臉上露出微笑,只覺得一塊大石頭重重的落到了地上,他走進客棧癱在椅子上打開了短視頻軟件。
“好像除了信號之外,通電也挺重要的啊,”徐安看著不足一半電量的手機,摸著下巴思索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