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帶著蓮花，柳舒沒去香月樓，改將會面地點定在富泉酒樓里。

她遣了蓮花在雅間外守著。

“姑娘，您與瑄北王談了交易？”

應正初的神色凝重，不贊同的說道：“瑄北王此人并不簡單，他能在北域屹立不倒十年，絕非良善之輩！”

柳舒意味深長的笑了笑：“我也在北域待了近十年了。”

“姑娘豈能和別人相比？”

“好了，我自有我的考量，不管瑄北王是什么樣的人，他對北域百姓的付出是無可否認的。”柳舒聲音漸沉。

應正初動了動唇，暗嘆一聲，轉而說道：“雖然如此，姑娘答應了幫忙瑄北王，恐怕會被卷進皇位之爭中，這會對姑娘您不利。”

“皇位之爭？瑄北王嗎？”

應正初點頭，沉聲道：“瑄北王在北域的地位與君王無異，有傳言說他早已打算另起爐灶，在北域自封為王，北域大軍也以他為首是瞻，也因此元德帝才會對他諸多忌憚，頻頻召他回京。”

柳舒不答，手指繞在玉杯上轉圈，半響后她輕笑一聲，說道：“你不覺得他的情況就和當初的我一樣嗎？”

應正初微怔。

“只不過他比我聰明，不會輕易著了別人的道……”柳舒垂下眼簾，眸光明滅不定。

她太過信任自己身后的人，以至于后來被逼到困守城池的險境。

“姑娘……”

柳舒抬手制止他，道：“說回瑄北王，你說他有意在北域自立為王？”

“這是京里高官大臣們的想法，事實如何無人清楚，但瑄北王的名聲在北域確實高于元德帝。”

“而且曾有傳言說過，死去的太上皇弘清帝，原本有意廢除當時的太子，將皇位禪讓給年幼的皇弟。可在傳位詔書公布之前，弘清帝就已駕崩，太子這才登基為帝，成為如今的元德帝。”

柳舒越聽眉頭皺得越深，二十年前她戰死后，弘清帝就立即駕崩，改為太子登基。

弘清帝的死明顯蹊蹺，但應正初說的卻更不合理。

“弘清帝怎么會舍棄太子，改立年幼的皇弟？這于理不合，而且那時候的瑄北王不過六歲的稚齡。”她蹙眉說道。

“屬下也不甚清楚，這傳言在元德帝登基之后就出現，沒有人知道源自何處。”應正初搖頭。

柳舒斂眉，若真是如此，不難想象瑄北王會在怎樣的壓力下成長。

這么說來，她記得二十年前她幾次進宮面圣遇到年幼的瑄北王，那時候的他對北域很感興趣，纏過自己說了幾次北域之事。

當時的瑄北王在皇宮里的身份極其尷尬，甚至有人傳言說他其實并非弘清帝的皇弟，而是弘清帝的私生子。

柳舒搖了搖頭，不再煩惱這些皇族秘史。

“我讓你查的林小滿，可有結果了？”她問道。

“屬下查遍了京城里所有人，都沒有一位叫林小滿的十五歲少女，這兩個月來的入城記錄也不曾有林小滿此人。”

柳舒微微沉吟，看來除非能再到四皇子府中查探，否則很難有線索。